男人没有回应翟久的话,而是怔怔的看向远方的窗,他眼眸漆黑,泛不起一丝波澜。
他没回,翟久也没追问,而是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淡淡道:“你在我身上用的手段,实在算不得高明。”
几乎是一刹那,他抬头看过来,眼底瞬间泛起了涟漪,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起了波涛。
他的嘴角勾起淡笑,“那你也被骗了二十年,”
“我很奇怪”男人面向翟久,闲闲散散的拨弄着手边的东西,却没有和翟久对上视线,“二十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明明,你也是恨他的不是嘛”
“你针对错了人”
男人的手微顿,慢慢抬眸,看向翟久的眼睛。
他摩挲了一下如玉的棋子,又笑了一下:“什么意思。”
翟久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嘴角虽带笑,但眼底幽深,像是在阴影里潜伏的野狼,看似漫不经心,却能在转瞬之间咬断猎物的喉咙。
“你该去挑拨穆连慎,我虽然恨他,但他不变,我不会对他出手,”
“若他先弃了我们这段关系,那我会如你所愿的反击,”
翟久笑了笑,“且一击即中。”
男人抬手持黑子,落在棋盘上。
翟久看了眼棋盘,手持白子落下,“他不弃,我不叛”
“经久不变”
男人笑得越发放肆:“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你也算是个君子?”
翟久闻言轻笑起来,“我不是君子,只是不想输给他,这件事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男人垂眸看向棋盘,局面又焦灼在一起,难分胜负。
“可穆连慎又岂是能挑拨的,所以你不如直接说,你们俩的关系不会变就是了,”
翟久问:“你很了解我们”
“确实有人很了解你们,”
“谁”
男人忽然开口,说出一个名字:“霍天雯”
翟久死死捏着棋子,“怪不得”
霍天雯,霍家二女儿,曾在京市也是声名在外的聪慧女子。
且,还曾同学过一段时间,对他们了解,也不奇怪。
男人看向翟久,“记得她?”
“记得,”
男人睫毛轻颤,眸光跟着颤动:“那就好”
“霍家人我都认识,可却从未见过你,你这张脸,与霍家老大霍天临至少有五分相似,可你的年纪比我小不了几岁,所以也不是霍家孙子辈,”
翟久说的并不快,但字字句句中含着潜藏的直白冷冽的试探,他问:“你是谁?”
男人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俯下身看向翟久的眼睛。
“我是谁?”男人笑了起来,像是在为他的话而发笑。
“你不是猜到了吗”
翟久无奈笑起来,“倒是没想到,霍家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
“我那样的人?”
翟久直视他,道:“与你大哥一样的人。”
这人长得,与霍天临可真像啊。
恶毒的劲,也不逞多让。
“为何不说完,”男人微微一笑,声音平静无比,如同万年坚冰,没人知道那下头蕴藏着可怖的疯狂。
“恶贯满盈,人面兽心,心狠手辣,作恶多端这些词,我都受得。”
翟久对着他发出诘问,一字一句,“内陆的那些事,都是你所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