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男子一怔,眼眶又红了,他的晚年,说起来,该是他这个做儿子赡养才对。
可如今
翟久头痛的抿了抿唇,转头看着他,声色平静却不耐:“你到底哭够了没有,没够晚上回去哭,我很忙,没空看你流泪,”
男子敛了情绪,抹掉眼角的泪,露出个难看的笑来,“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其实不是一时,每每深夜,他都会在想,为什么从没收到过回信,是不是他父母已经
想起来就忍不住流泪。
翟久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男子见状连忙跟着也上了车。
车子重新启动,男子看着翟久,小心的问:“你来这边,有什么要事要做?”
翟久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要告状不成”
男子连忙摆手道:“不会,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不可能的,”
他又举起手做发誓状,“我要是做任何对不起翟家的事,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翟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任他如何表忠心,翟久一路上都没开口。
直到车子重新停在办事处门口。
翟久声音低沉:“下车吧,”
男子有些着急的抓住翟久的手腕,“我如今在这边也算是说的上话,我能帮你,我爹说了,若我不管你,他这辈子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
说着眼眶又红了。
翟久有些无奈的看向他,“李狗子,你怎么这么爱哭?”
他强压下要流泪的冲动,说道:“我平时不这样,实在是太想家了,”
“九爷,我爹说,平时你对他比亲儿子还要好,我是真的想帮你,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我拼了命也会给你办成”
像他爹信上所说:“狗子啊,现在虽然回来不易,但你早晚有一天要回家的吧,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家了,”
“翟家人于我们一家,有大恩啊,你娘当时病的那么重,是翟家人请的医,你爹我这么多年,也是吃翟家的喝翟家的,过年过节的,都是小九给我送的礼,陪我坐坐,让我不那么孤单,”
“这个孩子,可以说是比你还靠谱 ,反正,你若是还认我这个爹,小九,就不能出事,你得给我护着,”
“说句难听的,就是你没了,你也要让他活着回翟家,这是你欠他的,我们全家欠翟家的,”
他郑重的看向翟久,一脸坚定不移的表情道:“到底什么事?”
“是要杀谁吗?”
翟久忽然低头轻笑了两声,缓声开口:“李叔曾教过我射击和格斗,算是我的老师,再加上他跟我爹这么久,翟家做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你实在不必这样,”
男子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看着翟久,问:“到底什么事?”
“你身边这时候没人盯着,那就证明你不是以翟久的身份来的,来做什么?我真的可以帮你,”
翟久从口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男子接过,挂在耳朵上,拿出火柴给翟久把嘴边叼的烟点燃。
翟久垂眸浅笑,“是有点事,但没那么夸张,不是杀人,不是放火,”
“你说,”
“我如今名为陈九,在南边有一个矿待开发,你如今的身份,能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人?”
翟久吐出一口烟雾,接着道:“我要找合适的人合作,以保证开采顺利,且护自己的安全,”
男子想了想,道:“商会行吗?”
翟久扭头看他。
男子接着开口:“九爷,你别看在这里商会的人被骂的不轻,但只要是家中有人经商的,没人敢得罪商会的人,”
“与商会合作,几大家族的人不会插手这个生意,”
“明面上的安全,可以保证,但私下”
男子面上有难色,解释道:“这里,地下势力有些猖獗,若有人暗中让人使什么绊子,这不太好办,”
翟久点头,问道:“你认识商会的谁?”
男子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我,如今就在商会任职,不才,算是个主任。”
主任?
翟久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从内地来的你,能坐这么高的职位?”
男子搓了搓手,解释道:“说是主任,就是看着威风点,就是摆在表面上挨骂的,其他人不怎么做事,就能捞到钱,我这个位置,干的活多,遇事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但是捞不到什么钱,”
“就是有个什么合作,或者让别人交钱,都是我去出头,”
翟久了然。
“不过,”男子继续开口:“我这个位置,你若是在这边做生意,我能帮的就多了,证件能立马给你办全,”
“还有一些商界的人脉,我都能说得上话,”
翟久默了默,问:“若我跟商会合作,需要给多少红利?”
男子立马道:“这个我也是可以活动的,不管给多少,都能标上商会的牌子,其他商家就没人敢粘手,”
“那为什么港城四大家族,不与商会合作,”
男子嘿嘿一笑:“四大家族没必要啊,他们只需要按时给商会缴纳一些款项就行了,毕竟四大家族里谁家没个当官或者从军的亲戚和人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