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穆连慎周身戾气还未散去,看到床上躺着装睡的两人,抬脚踹去。
“哎呦,”吴乘风快速的从床上下来,笑着看向他,“几个意思,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把你气着了?”
见他不搭理自己,吴乘风嘴更欠了,“连慎啊,咱闺女眼看着长大了,这事已经怕是多的是,你要一个个的都撵走?”
“想开点,孩子心里有数,你要事事都管,怕是要被气疯吧,”
紧接着又笑了笑,“不过这年头,当爹的哪有不疯的,”
他抬眼看过去,道:“我家那个小子你觉得怎么样?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算是知根知底,”
穆连慎没说话,只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那陆袁那小子呢?还有翟家不是还有几个,这都是自家人,以后肯定不会让咱闺女受委屈,”
看到他眼中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吴乘风没忍住笑出了声,“那咱闺女这辈子别想嫁人了,”
“行了,你别逗他了,”坐在床上的魏学泽,忍着笑意道:“连慎啊,小小现在才十六岁,还早呢,你想太多了,”
“不过今天这个小子,除了家世,我看着倒是还好啊,你这下子把那小子打击的不轻啊,”
“呵”穆连慎嘴角勾起冷笑,“打击?”
“真要受了打击,滚得远远的倒还好了,”
“哈哈哈,”魏学泽终于忍不住笑。
在穆连慎的冷眼中止住了笑,轻咳一声道:“别的不说,这小子这狂妄程度,可比你年轻时更甚,”
他想了想,道:“连慎啊,孩子现在还小,明显还没开窍呢,”
“你也别弄得风声鹤唳的,”
吴乘风点头,道:“对,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再说了你闺女你心里该有数,本事大的很,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本事再大的女孩,若是被情爱束缚,受到的伤不会比她人少半分。
而他,不想让他的安安承受这些。
见他神色依旧不虞,魏学泽出主意道:“要不然你找几个无父无母的年轻人,亲自培养,到时候倒插到穆家,由你一直看着,这下应该能放心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穆连慎默了默,道:“我已经在做了,”
魏学泽脸上表情一僵。
他只是随口一说。
“可,那些人,太普通了,配不上我的安安,”
魏学泽无言以对
他无奈的叹气,“连慎啊,放过孩子吧,现在闺女还小,别太夸张了,你做这些事,咱闺女不知道吧,她知道自己父亲现在就开始发愁她出嫁的事吗?”
“孩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穆连慎冷冷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让安安知道,你们不多嘴不就行了,”
旁边的吴乘风打了个哈欠,道:“我现在算是有些庆幸,我家都是小子了,”
“臭小子有事没事揍一顿就行,要真是个闺女,我估计也得疯,”
说完就闭上了眼,慢慢的打起了呼。
“连慎,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魏学泽也跟着躺下,在床最外边留了一人能躺的位置。
月光半掩,时明时暗。
雨,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这夜,有人睡得香甜,有人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一夜无梦的傅晓睁开眼,听着外面的雨声,她从床上坐起。
打开窗户一看,后院到处都是积水。
之前栽种的月季花好几株都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小小,下的大不大,”身后,于楠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傅晓回头,“不算大,小雨。”
“哦,”她揉了揉眼,又重新躺回被窝里。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穆连慎的声音。
傅晓没有接着睡,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堂屋门口,抬头,一身军装,俊美冰冷的男人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沈行舟靠着客房门,视线看着雨幕,神色莫名,眸光幽深。
傅晓刚想开口说话,他扭头看过来,抬眸。
露出了他那双似山顶清雪,如晨间朝露,晶亮灼灼的桃花眼。
似山顶清雪,只是眸色浮浮沉沉,像是汹涌的波涛。
又像是四分五裂的光。
“起的挺早,”她问。
沈行舟低笑一声,周身凌厉迫人的气场变得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