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翟家老爷子没有更深的关系,你翟家几个伯伯出头有些艰难。”
“翟家老爷子跟你爷爷,一起经历过抗战,建国,内乱,风风雨雨了一辈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情分,”
“因为他们两个关系好,两家也一直住在一起,我跟翟家的那几个也是一起长大,”
穆连慎默然片刻,又缓缓开口:“因为这个,你翟家那几个伯伯一开始的职位,多多少少都有穆家的关系介入。”
“包括现在,两家之间官场中也有不少的牵扯,”
穆连慎打开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递给傅晓,“这都是我们两家这几十年的牵连,看看。”
“有翟家老爷子和你爷爷在,我们两家的关系都会很紧密融洽。”
“没有了他们,关系可能会变,情分上可能会少,但是只要有我在,两家的关系还是不会为敌。”
穆连慎轻抚她的头发,“因为牵扯的太多,分不开的,我们穆家出事,他们焉能独善其身,”
“至于以后”他看着傅晓的眼神更加柔和,“那就要看你了,安安,”
“你看他们顺眼那就还相互处着,”
“你看他们不顺眼,那就弃了这个朋友。”
穆连慎看着远方,神色不明,低声呢喃道:“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傅晓若有所思:“嗯,我明白了,”
可她还是疑惑,他跟翟久之间
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你跟翟久之间为什么变成这样?”
按理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该如此才对。
“翟久啊,”穆连慎眼中闪过恍惚之色,声音平平淡淡,“他的性子真的很别扭,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很多事,他只要问,我都会答,”
“可他什么都不问,只是开始跟我疏远,”穆连慎转头看向傅晓,语调很平静,但她从中听出了压抑。
“可,即使他再怎么疏远我,因为两家的关系在,他也不可能与我为敌,”
“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心中憋成了什么样了,”
“这么看,”穆连慎看了眼窗外,神色不明:“他也挺不容易的,”
“小时候,我们两个就不对付,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不对付,而是谁也不服谁,一直暗中,或者明着较劲。”
“曾经有一次,我们两个闹得狠了点,我们两个不觉得有什么,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可是翟家老爷子和你爷爷,他们”
傅晓问:“他们怎么了?”
“他们让我们两个郑重的向对方道歉,”穆连慎神色淡漠,“太郑重了,还各自准备了道歉礼。,”
“都准备了什么道歉礼?”
看她好奇,穆连慎冲她笑了,“翟久准备了一支钢笔,”
说着拿起桌上的钢笔给她看,“就是这支,”
傅晓托着下巴,饶有兴致了打量着这支笔,看得出来,平时穆连慎很爱惜,“那你呢,你送的什么?”
“一串佛珠,”
傅晓抬眸,“他手腕上一直带的那个?”
穆连慎浅笑:“对,就是那串,”
“为什么要送这个?”
翟久也不像什么悲天悯人的佛子啊。
“嗯”穆连慎恍然的笑着,“因为这个意义不一样,我把我从小戴着的一颗珠子串了进去,据说是保平安的,”
那是杨翠萍在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去求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有用的。
但是还是从小戴着,他也确实没再生过病。
也可能是巧合,可那时候的小男孩穆连慎对这个是珠子是相信的。
穆老爷子骂他的时候说:“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亲密如亲兄弟,你怎么就伤了他呢,”
别的话他听不清了,只记得一个伤字。
他把他的兄弟打伤了,需要赔罪,那就用他觉得最重要的东西赔。
护身的珠子赔他,让他再也不受伤。
那时候他好像是十三岁。
把穆家收藏的佛珠都拿了出来,拆开,找了几颗顺眼的。
跟他一直待着的那颗珠子一起,串成串。
那时候他现在还记得好像是被打了一顿。
因为他拆开的佛珠里有一串是太奶奶留下来的。
可拆都拆了,珠子都散在一起,也没办法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