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出生起便开始承受了痛苦,早已习惯。
再说,能有多疼?
医生看他已经进去,就不再多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紧盯着他的脸色,以免出什么意外。
药浴方子他看了,确实是好东西,难得的淬体方子,可是他没试过啊,不知道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房间外,翟久正在门外的石桌前坐着。
对面坐着沈行舟,两人面前摆了一壶茶。
沈行舟正要端起茶杯,忽听得房间里传来翟宇墨的痛呼声。
放下茶杯,站起身,走进房间。
翟久看向旁边人,“去把程老请来看看,”
沈行舟走进去,看到浴桶里的翟宇墨,额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都因为忍痛而变得扭曲。
他皱眉看向旁边的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回应道:“这是正常状态,这痛要忍过去”
沈行舟的视线又落在浴桶中的翟宇墨身上。
在翟老爷子房间的程元被请了过来,走进房间看了眼翟宇墨,伸手冲医生要了药浴方子。
看了一眼,就沉浸了进去,他眼中闪过兴奋神色。
他把药方下意识的放进自己口袋,可看到旁边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医生和沈行舟,又拿了出来,轻咳一声,捋了捋胡子。
走到翟宇墨面前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你应该刚进去没多久,觉得还能忍受吗?忍受不了,老夫可以帮你停止,”
“不过你下次,还要承受这疼,”
翟宇墨此刻疼的根本说不出话,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来,滴下来。
手指把掌心都掐出了血,嘴角也被咬破。
他的肌肉疼痛得仿佛要脱离骨骼,全身的骨头都像在疯狂的碎裂,蚀骨般的疼痛瞬间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想开口说:“他可以,他想要健康的活着,”
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眼前一片漆黑,连呼吸都无法维持了。
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他已经飘离了这个世界。
一直关注着他情况的医生,看出不对劲,着急的呼喊着:“程老,您过来看看,这孩子不对劲啊,”
房间外的翟久听到他的呼喊声,心头猛然一沉。
随即平静的开口命令:“去趟穆家,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
有人应声退下。
翟久抬头看向远处,他真的不想欠丝毫穆家的人情啊。
翟家的人来的时候,傅晓正在听穆老爷子讲故事。
听来人说了事情原委,她有些诧异,随即皱眉:“人还清醒吗?”
“不清楚,应该是不太好,”
傅晓看向穆连慎,他皱眉沉思道:“那就去看看,”
她首先走进房间,从空间里把银针拿出来,这才跟着穆连慎走出穆家。
傅绥本来是要跟着的,不过被傅予拦了下来。
穆老爷子看向身后的刘叔,“老刘啊,你去跟着一起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回来说一声。”
“我明白了,”
一起相伴几十年的老朋友,刘叔当然懂他是什么意思。
翟穆两家利益相交,两个老爷子也是从抗战时期都在一起的战友,情分非常。
可再好的关系,也是要维护的。
家里的孩子病了,怎么也要有个态度出来。
傅晓走过来的时候,跟翟久简单点头打了个招呼,直接走进房间。
房间内,程元正拿着银针在翟宇墨的身上扎着,可效果似乎甚微。
看到她走进来,眼睛亮了起来,“快,你来,”
傅晓顾不得打招呼,看了眼翟宇墨的脸色,又抬手抚了抚他的手腕,意识到他现在的情况,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不由暗想,这小子看着是个谦谦君子文弱书生,没想到还有点疯劲在身上。
她拿出银针包,开始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