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袁甩在地上,抬脚向屋内走去。
傅晓抬眼望去,那人影自院外月光里踏入,步履沉缓,徐徐走来。
身材高大,一张硬朗的国字脸,很符合现在这个年代的审美。
只是那张脸现在满是阴沉和诡谲。
穆连慎看着男人走进来,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轻笑,“坐。”
男人面无表情的依言坐下,看到桌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赵晨,好久不见,”
听到穆连慎的话,赵晨凤眼寂灭的寒霜慢慢融化,也跟着笑了笑,抬头看向他,“穆疯子,好久不见”
听到他对穆连慎的称呼,傅晓的手指微微弯曲。
穆连慎倒是毫不在意,抬手又给他面前的酒杯倒了杯酒。
语气犹豫的开口:“我记得,你在七年前回了老家”
赵晨端酒杯的手微顿,眼中闪过痛苦,把杯中酒喝完,语气有些冷:“家没了”
穆连慎声音微沉,“你媳妇呢?”
赵晨父母出事的事他们这些战友都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早早的退下来,也是放心不下自己媳妇一个人在家。
想起林阳县的事,他心中此刻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赵晨目视前方,握着酒杯的手却收紧:“父母走后,秀秀一个人在家里艰难,来西北找我,失踪了”
“我找了她两年,几乎每个县都报过案”
结果她竟然被拐到了林阳县
可他知道的太迟了。
历经两年的寻找,他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
在老家派出所任职所长期间,利用职务,重点查拐卖案。
不管哪个地区破获拐卖案,他都会去了解,希望找到她的一点消息。
可是一次都没有。
这次林阳县的事,传到他耳中,他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次不会无功而返了。
连忙赶了过来,拿着她的照片问了那些人。
想到此,赵晨眼底就阴沉沉,更多的却是苦涩和伤痛。
想起那个女人看到照片时的眼神,他就知道,这次找对人了。
女人本来不肯说,最后他用了点手段,这才开口。
原来秀秀是她拐卖的第一个女孩。
原来他的秀秀在被拐卖的三年后自杀了。
赵晨眉宇冷冽,眼中煞气弥漫,握酒杯的手越发用力,“那个女人说,秀秀的尸体就被他们扔在了山崖底。”
“穆疯子,他们不是人。”
“老师说过,恶人可杀!!!”
穆连慎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只伸手又给他倒了杯酒。
寂夜无云,星朗月明。
夜深沉,院子里的乌鸦嘎嘎的叫着,为原本就寂寥的夜增添几分诡异。
一时寂静之中,忽然响起一道清浅的男音,“可那些人本来就是死罪,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被人发觉,你的前途尽毁”
傅晓抬眼向门外的陆袁望去。
他眼神复杂的走过来,看着赵晨,语气带着歉意,“抱歉,如果我们能早点发现,就能救下她了。”
“你有何抱歉,我不止一次给各个县发过协查请求,调查人贩子的事,林阳县不止一次发过,可那些人明知道祸首在那里,却当做不知”
“错的是他们”
尸位素餐、视而不见、甚至助纣为虐!!!
“哪怕有一个人给我报一个信也好啊,我就可以找到她。”
赵晨眼神沉戾,端起酒杯,冰冷的嗓音如恶魔低语,“明天是秀秀的生辰啊”
“所以,我得送他们去给她赔罪。”
他不知道他的秀秀都经历了什么,但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他们伤害的,又岂止秀秀一个女孩。
他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伤害一个无辜之人,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