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芊芊在房间看电视，有些累到极致反而睡不着的意思。
齐东强酒劲过了，也睡醒了，去盥洗室洗漱了一番，还冲了个凉。
黄芊芊倒是没有在看偶像剧，看着电影频道里播放的外国旧电影。
齐东强用浴巾擦着头出来说：“要不然你到大厅去看？床坐久了腰疼。”
黄芊芊说：“你睡觉我陪着你。”
齐东强说：“我也不想睡了。一会早餐弄好了还要出去应酬。我们一起下去吧？”
黄芊芊有些郁闷地说：“还要应酬吗？那我要不要化妆再下去？那不如就在这。”
齐东强说：“你素颜比较好看，穿宽松些的连衣裙就行，主屋不应酬，我只是去朗庭转转，你在大厅看电视就行。”
黄芊芊叹气说：“算了，我还是睡觉吧！你讲个鬼故事哄我睡觉。”
齐东强又挤进被窝说：“我就是鬼！”
两人倒是闹了一番，又睡了。
慢慢的，天蒙蒙亮，一些年纪大的都起来了，在朗庭和后院走走坐坐，三三两两的聊着。睡梦中的人也闻到包子和熏香的香气，温和又香醇，睁开眼看到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就没了睡意。各个屋里都有洗漱的声音。
这时安保又打开了大门，陆陆续续的有年轻人回家睡了不久又回来吃早茶。谁都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内部交流拉关系的机会。有不少人根本只是回去洗漱，然后和一些客户见了面。今天基本就是个合理跃进的机会，领导也好、股东也罢，甚至可以直接找齐佬解决一些难题。这也是齐佬给百盛的一种弹性制度。
硬性的制度固然是好的，但一味的古板，只能让企业按部就班的循环往复。并不能有大跨越，往往有些主意和改变是底层员工直接接触客户才能提出的创新，就算是复刻同类公司的运作模式，也要给你自留风口。就像齐佬说的，都是出来打工的，为了国家的发展，为了自己的荷包而已。用不着因为企业做大了，就有什么等级制度，也不搞一些假模假式的伪装家庭氛围。都不是真正的家人，不能盼着同事都来成就自己，而是所有人都尽全力把每一个项目做成才对。
当初彭奶奶还在的时候，经常开展家宴，还让王震这样的外人混在其中，就是这个理念。迫使一些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愿意拿出自己不成熟的项目，一步步被齐佬完善，成为例会中的成熟项目。这也是百盛集团凝聚力强的一种方式。
慢慢的人一多，气氛又起来了。
黄芊芊再次睡醒的时候，连楼下大厅似乎也不少人。
马佬一脸严肃，齐佬也左右踱步。几个年轻的建筑师在等着齐佬的主意。
黄芊芊走过去问：“爷爷、干爷爷，你们怎么这么严肃呢？”
马佬说：“七十五号地，还没挖地基呢，就有村民上报，说当初他们家开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田地下面有不少铜钱和银锭，下面是有一个清朝古墓的，规模不大，但是他们因为年代的关系，一直没有上报。祖祖辈辈的，那些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些铜钱给孩子把玩。但现在要租给我们做开发，正好是规划在三层办公楼群里面，这一往下面挖地基，势必就会裸露出来。”
齐佬说：“如果挖出来，一定会停工要让考古队伍来清理墓葬的，但清理起来，就要推迟工程进度了。”
黄芊芊说：“那就在楼群中留下那么一个遗址好了。就算考古队将东西全部拿走，那些裸露出来的古代城市地砖或者墓室的砖瓦，都不一定能全部带走的。那些东西留着封在地下，就当是一个景点。”
建筑师们有小声说“是个好主意”的，也有说“这样破坏结构”的。
一位建筑师说：“我们这边可以马上改图纸，星期一就往规划局递交。在正式动工之前直接预设出来，也是规避风险的办法。只是老齐总您可能需要亲自向市领导反映，这事既然没有过错，我们也愿意做出退步，那就不要事后追究我们。”
齐佬点点头说：“那你们出新图纸后直接让齐有财拿到我办公室。这个事我亲自去跑，说不定不用推迟动工的时间。”
大家很高兴，感觉齐佬就像开挂一样。
齐佬让大家先出去吃早茶，吃饱喝足了，再回去加班。
马佬说：“还是我们百盛的氛围最好，不像我那里，不是天天投诉饭堂的工人，就是一个举报一个的儿子！瘟神似的！”
黄芊芊说：“昨晚你不让他们来，今天应该喊过来呀！”
马佬说：“我在这，厂里要有人看呀！早茶是来不了，下午叫过来应该可以。芊芊，你和他们应该也多交流。我把你拉进我们家族的群。以后你们总是要因为项目走动的。”
齐佬说：“其实齐家三个孩子来百盛也是很勤的，只是很少到总裁办公室来，跟躲瘟神似的，我看上去可能可以吃人吧？”
齐东强说：“那倒是，马岑诺最怕被爷爷催婚了。”
黄芊芊倒是捂嘴偷笑。
这边厢，王林森醒起来的时候，在一个简易的房间，头有些疼，大概是喝了些酒的关系。
这时传来敲门声。
“小王！你起了吗？”
王林森清了清嗓子答应道。
然后钟夫人就抱着一摞衣服进来，说：“小王，我找了一点老钟旧时没怎么穿的衣服给你。你可以出来洗漱，我们在餐厅，不打扰你。盥洗室门口给你放了牙刷毛巾和浴巾，你自便啊！”
王林森忙说：“我回家再洗漱就是了！太麻烦您了！”
钟夫人说：“不麻烦！不麻烦！我还说你要是觉得款式太旧，我去给你买新的，但钟雅非拦着我，你说这孩子现在有主意了，就不听话了。阿姨是有事要拜托你。”
王林森一听是有求，就联想到昨晚的事。
钟夫人见他没有马上推托的意思，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