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城市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不少阴暗的角落里,有人走了出来。
他们都朝着汽车坠落的方向走去,想要看看能不能分上一杯羹。
混乱意味着机遇,特别是在这文明荡然无存的旧城,他们将这里称之为:“遗忘之地”。
摩托机车穿行在狭窄的街道,车子的轰鸣夹杂着他们的欢呼,难以言喻的兴奋充斥着他们的大脑,这里也是天堂,无可取代。
脸上带疤的男人提着箱子,低头快步行走着,时不时和路人擦肩而过,与之相反,他对那辆汽车毫无兴趣,混乱同样意味着牺牲,这里需要上的第一课,就是学会活下去。
走到一个巷子口拐了进去,快步来到一间屋子门口,回头看了看,轻轻敲了三下。
门慢慢打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屋里的地上趴着一个年轻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椅子上,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沉声道:“高天华,男,52岁,曾经犯抢劫罪,强奸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大灾变开始,在转移的路上,教唆狱友发生暴动,杀死三名狱警后逃离,回到老家带着你的儿子开始四处流浪。
在警方发布的悬赏中,你价值十万巴度。”
被枪指着的男人,高天华面色阴沉,声音嘶哑道:“李律师,好久不见。”
李束良淡淡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李律师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高天华攥紧了拳头,当年他申请法律援助,李束良是他的辩护律师,原本法官掌握的资料只能判罚十年以上,李束良帮他辩成了无期,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李束良站起身来,说道:“听见你的消息,我也相当意外,不过你还是老样子,法律对你这样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放了我儿子,我跟你走,把我交给警方,你可以领取十万巴度。”每个人都有其软肋,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都会有弱点,高天华不想继续废话下去,直言道。
“他已经死了。”李束良用脚将地上的尸体翻过来,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弹孔。
“我杀了你!”高天华大喊着朝着李束良扑了过来。
“砰!”子弹射进高天华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倒在儿子的尸体上。
李束良看着脚下的两具尸体,一点也没有为损失十万巴度而感到可惜,仿佛他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钱来的。
打开脚下的箱子,数十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随手拿了一个,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均匀地倒在尸体上,手法相当娴熟。
火苗窜起,熊熊烈火照在李束良的眼镜上,他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两具交叠在一起的尸体,慢慢燃烧。
突然,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他提起两个箱子,转身离开。
突如其来的袭击,陈东风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车里的仪器叫个不停,还好外星的科技足够强大,瞬间就对乘客进行了防护,扭头看着谭小诗,问道:“你没事吧?”
“有事!”谭小诗忿忿不平地说道:“这辆车可是花费了整整一百万巴度,你说有事没有事,让你装逼开那么慢,成了活靶子,从你的股份分红里扣!”
陈东风还来不及争辩,已经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显而易见,来者不善。
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陈东风从后备箱拉出一个大箱子,朝着谭小诗喊道:“躲在车里别出来,我要开始装逼了!”
“不用节省弹药,我们有的是巴度!”谭小诗财大气粗地回道。
显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碰见麻烦,特别是在旧城这样的法律真空区域,敌人会有无数个理由对你发起袭击,而你需要做的,最好不要有怜悯之心。
一套机械战甲很快就覆盖在陈东风身上,吝啬的谭小诗从不会在武器装备上苛刻,刻在她基因的胆小谨慎,让她对小命相当珍惜,一旦发生摩擦,她最喜欢用炮火进行密集轰炸。
很快这栋楼就被包围了,数十辆摩托车停在楼下,还在用力扭着油门,发出轰鸣声,一个个面色阴狠的精神小伙背后,都有一个精神小妹搂着他们的腰,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紧接着,一辆全副武装的改装车开了过来,直接撞开障碍物,停在楼下,跳下来几个男人,腰间都挎着枪支,还不是一般的那种,都是亚努星际商贸出售的高科技。
为首的壮汉骂骂咧咧地吼道:“都他妈活腻了,出来办事还带女人,让她们滚远点!”
话音落下,一群精神小妹瞬间跑远,这时一个骑在摩托车的小伙咧嘴笑道:“老大,带女人也是办事,这回逮了条大鱼,兄弟们不得庆祝庆祝。”
“好了,别贫嘴了,赶紧下车,还有不少眼睛盯着这块肥肉呢!”
“都下车,进屋。”
显然一群人都把汽车当成了囊中之物,两发炮弹,里面的人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丝毫不担心车里的人反抗。
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和铁棍就冲上来楼,看着造型独特的汽车,眼睛都放光了,这比摩托车酷炫多了。
“嘿!看这边。”
不远处的阴影里,陈东风轻声打招呼,等到一群人扭头看过来,他手中的枪管开始无情地扫射。
子弹倾泻而出,落在人身上却直接轰出一个大洞,落在墙壁上也是一个大洞,瞬间血肉横飞,一地歪七扭八的尸体。
陈东风稍微有点心疼子弹,这玩意儿相当贵,就这一梭子出去,几万巴度没有了,不过倒是挺爽的,反正谭小诗说了不用节约弹药。
耳畔传来哀嚎,看来还有命大的,陈东风操纵着机甲快步走到楼梯口,看见下面一个男人捂着血流如注的断臂惨叫,他的右腿同样被打断了,不过还有皮肉连着,身下一滩鲜血。
伸出手臂,机械装置转动,陈东风深吸一口气,表情毫无波动,轻轻扣动扳机。
“嘭!”
男人的脑袋就像是西瓜炸裂,整面墙都涂满了红白相间的黏液。
转身来到大楼的边缘,街上已经空无人影,只留下数十辆摩托车,陈东风大喝一声:“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