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很快又反正,重新回到郑成功的麾下杀起了鞑子,但那段不堪的历史,他一直当做奇耻大辱,讳莫如深。
后来,郑家军也收编过一些零星的汉奸队伍,不过不知为何,施琅却常常加以反对……
或许,在重新反正前,他跟随李成栋南征途中,经历过一些难以启齿之事……
“张团长,”
沉默半晌后,施琅抬起头,只说了一句,“假以时日,这些人还当细细甄别才是……”
“这个自然。”
……
降官们都聚集在院子里。
除了安东县典史季蒸湘,是主动投降的外,大多数人只是因为官卑职小,连跟着逃跑的资格都没有,县城被围后没跑掉,又不愿自杀,便都降了。
这其中,又以新组建的编练军军官为多。
他们大多形容狼狈,尤其是那几个编练军官。
在城破之后的混乱中,各编练军屯所都爆发了骚乱,新抓的壮丁士卒奋起反抗,恶贯满盈的军官大多被屠戮,这些人多是微末小官,民怨不大,但是在混乱中,不少人也被打被抢,有的差点连命都丢了,要不是讨虏军及时赶到恢复秩序,他们大约连降明都来不及了。
张晨枫一出现在台阶上,以季蒸湘为首的文武官员们都楞了一下。
因为,张晨枫并没有穿高级军官的礼服,而是一身迷彩作训服,除了头上没戴头盔,腰间别着一把手铳,看起来与普通士兵有所区别外,几乎和门口站岗的卫兵别无二致。
“讨虏军骑兵团,张团长到!”
警卫员高声报着官衔。
降官们这才反应过来——来人就是“明贼”的大官。
季蒸湘慌忙踏上一步,带着文武降官跪成一排,行起了庭参大礼。
张晨枫摆了摆手,淡淡道:“不必了,都起来吧。”
“嗻!”庭院里一声嗻喊得倒是齐整。
“你们此次反正,实乃弃暗投明,以后不得再用这个词。”
张晨枫皱了皱眉,站在台阶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