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的确不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空间,它会随时发生变化。
两边的套房完全对称,唐靖西对房间细节非常熟悉,了解每一个可以存放物品的边边角角。他快速检查过书柜陈列的每一本纸书的书脊,确定没有异样,继而转身看向电脑柜。
果不其然,在左数第二个抽屉里发现了不对劲。
唐博士手写的习惯不仅仅体现在记录和演算,他同时还会写日记。这个抽屉通常用来存放日记本,现在里面同样有一本大小和厚度相当的本子,但封面却变了。
唐靖西平时使用的就是基地统一配发的笔记本,黑色塑料封面,线圈锁页,样式简单。而现在里面的笔记本变成了涂鸦封面,画风幼稚,色块粗糙,看样子是属于某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子。
唐靖西弯腰取出本子,随手翻看。
日记本的确属于一个小男孩,叙述口吻极其稚嫩,应该还处在学话阶段,但他的字体非常工整,不同于小孩子的歪歪扭扭,这本日记上面书写的文字像机打出来的一样整齐。
透着股诡异。
唐靖西随便翻看了几篇,发现日记内容大多是关于家庭的日常琐事,但是从来不会提到妈妈,相反的,小男孩应该是有两个爸爸。他的记录事无巨细,大多是爸爸们教他说话写字识物。唐靖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可能涉及这些低级幼教事项的小孩子,通常来说是不可能有写日记的能力的。
这时,翻页的动作停下,他在里面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篇。
上面写道:
我时常看着那面墙反问自己,
为什么对面的小男孩和我如此不同?
我也曾拉着父亲的手祈求,
渴望他赐予我明亮的眼睛和柔软的手。
可惜,直到最后,
他也只是拆解了我,将我装进大大房间里那小小的盒子中。
一股阴森的凉意不觉爬上脊背,唐靖西盯着最后那段文字静了足有一分多钟,他又翻过一页,后面的的纸张全部空白,不再有其他内容了。
放回日记本,唐靖西仔细思忖片刻,眸光缓缓看过两个房间接壤的那面白墙,犹疑半晌,他转而走进了套房卧室。
眼下镜像空间正处于上午,这间朝西的房间与日照相背,难免阴冷。卧室的陈设更为简单,所以唐靖西一进门就发现了床上摆放的硬纸箱。
“他也只是肢解了我,将我装进大大房间里那小小的盒子中。”
唐靖西缓步上前,伸手掀开箱盖。
同一时间,一种古怪地笑声响起,那声音虚假而稚气,在房间内一遍一遍回荡着。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