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迟国王想通了前因后果,只得不耐烦的招了招手,叫人捧着文牒递了上来,他装模作样的打开一看,文牒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印章,他顺着印章一个一个的往前看,看到第一个,果然是大唐宝印。
车迟国王看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和尚果真不简单,于是叫人拿来宝印,正准备用印。这时候,黄门官小跑着来奏:“陛下,三位国师来了。”
车迟国王一听,连忙把关文一收,随手放在桌上,急忙下龙座,亲身迎接三位国师。
只见三个道士大摇大摆的走上大殿,两旁的不管是文武重臣还是四百朝官,无一不低头躬身,不敢直视。三个道士上了金銮殿,直径走到车迟国王面前,对国王竟然没有行礼,只是对他点了一下头算作打了招呼。
车迟国王问道:“三位国师,朕并未曾奉请,今日如何肯到我殿中来?”
带头的黄衣道士对着车迟国王说道:“有这么几个事,来给你说一声。先是昨天有人放跑了智渊寺的几百个和尚,要你发文书把这闹事的人捉来受罚,那些跑掉的和尚自然也是一个不能少。二是昨夜有人大闹三清殿,你快些下旨,定要在国内发放海捕文书,赏重金捉拿他等。”
听到这话,孙悟空先忍不住笑了,然后天蓬也没能绷住,两人在殿上狂笑一阵。
三个道士听到笑声,怒目转身一看,果然见到在隔了几个人的不远处,就站着昨夜那几个贼人。
“此乃殿上,为何喧哗?”车迟国王原本有些不悦,此时更是厉声相问。
“陛下息怒。”天蓬强忍着笑,说道:“我们几个一见到三位国师便倍感欣喜,故情不自禁。”
此言一出,三个道士怒意更加,只是此番过节,不便与人述说。
青衣道士站了出来,他冷笑着说道:“陛下不知,这几个人我可认得。他们昨日刚来,就在东门外放了五百个囚僧;半夜间又闯进三清殿里,毁坏了三清圣象,又偷吃了御赐供养。我等被他蒙蔽了,只道是天尊下降,于是想求些圣水金丹,进与陛下,指望延寿长生;不期他竟放肆在殿里小便,辱没圣尊。今天,正所谓冤家路窄,让我们遇到了,更是不能放过他们!”
车迟国王听国师这么一说,顿时怒发冲冠,他正要下令诛杀玄奘四人,这时候孙悟空大声一喝,说道:“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容我等启奏。”
孙悟空从前是动手比动脑子快的人,只是自昨天夜里静思之后,它觉得自己也能以德服人。
车迟国王见那些外来和尚竟然还敢狡辩,顿时怒道:“国师之言,岂有差谬!”
孙悟空摇着头说道:“陛下,有人说我们私放五百囚僧,可是那些囚僧今日仍在智渊寺中,我们这个私放的放,何来之有?”
车迟国王一听,马上下令,叫人速查此事。
孙悟空又说道:“这位国师说我等昨夜夜闯三清殿,这分明是栽害我也。”
车迟国王问道:“怎见的是栽害?”
孙悟空正色说道:“我等乃东土之人,初来乍到,街道都尚且不通明,半夜里如何能寻到殿里去?”
车迟国王本来并非明白之人,被孙悟空这番话一说,他就断定不决。孙悟空见以德服人出师告捷,心中大慰。
车迟国王现在犯难了,这一边是号称国柱的三位国师,一边是惹不得的大唐和尚,而且两边都说的挺有道理,无论是论理还是论利,都让他好难选择。
正当车迟国王犹疑不决的时候,又见一个黄门官上殿来奏,说道:“陛下,门外有许多乡老听宣。”
车迟国王烦不可耐的说道:“他们有何事?”
黄门官奏道:“为求雨之事。”
车迟国王说道:“叫乡老且退,等会就有雨来了。”
黄门官得旨后退下。
车迟国王看了一眼国师,正准备开口求雨,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国王对着玄奘不疾不徐的说道:“唐朝众僧,你冒犯国师,本是死罪,只是念在你远道而来,不懂我国律法,所以姑且与你留上一线生机。今日正好有乡老前来祈求降雨,所以寡人便让你们去求雨。若是有雨,便放你西去,若是无雨,便斩杀你等,与国师息怒。”
黄衣道士听了国王的话,傲声说道:“这些和尚哪会求雨,不如速速一刀杀了,我随后便去求雨。”
天蓬闻言,对着孙悟空奇怪说道:“下雨这事,还用去求?”
孙悟空这还没回话,黄衣道士一听,顿时怒道:“你这人好大的口气!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不祷告相求,如何会有?”
天蓬瘪了瘪嘴,说道:“算了算了,你爷爷我初到此地,也来做番善事吧。”
于是天蓬扯着嗓子大喊道:“小师弟!布些雨!”
众人惊呆了,这人莫非是疯了不成。
车迟国王摇了摇头,看样子还是得求国师才行,他正不耐烦的想招出刀斧手的时候,一阵狂风自外吹来,狂风未过,豌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的砸了下来,只见昏地暗,雨柱如帘。这场雨下了不到一炷香,那车迟城,里里外外,水漫了大街。
“雨够了!雨够了!”门外急报。
车迟国王又惊又怕的对着天蓬说道:“唐朝的和尚,雨够了。”
天蓬也不搭话,又是扯着嗓子吼道:“小师弟!雨够了!”
话音未落,只见霎时间,雨散风止,云开日出。
车迟国王见状顿时满心欢喜,满朝的文武大臣尽皆称赞道:“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就是我国师求雨虽灵,要雨要晴,非半日不可。怎么这唐人要雨有雨,要晴就晴!”
有道是虎行风,云从龙。敖烈其他的不讲,布雨可真是一个行家里手,这又不比大唐长安城,降雨都得有个旨意,随意得很。所以这种管辖不严的野地对于敖烈而言,真是想雨就来雨,想晴就放晴。对它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放到凡间就是一个了不得的神通,就是天蓬想降些雨,都没它这么便利。
车迟国王和颜的对着玄奘说道:“唐朝的和尚,这番雨下的甚好。寡人就依之前所言,放你们西去吧。”
“陛下,不可!”
车迟国王这话刚一出口,三个道士齐声开口说道。
“三位国师。”车迟国王有些为难的说道:“寡人即为国君,自然是律从口出,寡人也不得随意失言。”
“陛下!这不可作数!”黄衣道士大声说道。
车迟国王回道:“大国师何出言?”
青衣道士说道:“那人不过是随口一呼,正好碰上下雨了!”
“对,就是他刚好碰上了!”白衣道士也死咬着说道。
【我槽,这么不要脸的瞎话都说得出来,你真行!】
天蓬自认作为穿过来的人,已经没什么下限了,结果还是被惊呆了。
车迟国王无奈的说道:“那依国师所言,这事要如何才作的真?”
黄衣道士用眼角恶狠狠的剜了孙悟空一眼,说道:“我等要与他们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