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雍王满心茫然和愤怒,被逼无奈的出了宫门,一把年纪了跪在了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消息迅速传开,京师震动。
整整两个时辰,西雍王已经摇摇欲坠。
皇宫内外,有灵阵镇压。在这里无论是文修武修,都无法使用灵元。天子让西雍王在宫门外谢罪,等于是惩罚。
四百多岁的老人,没有修为支撑,身子已经彻底老朽,两个时辰跪下来,老命去了半条!
而相比于身体上的痛苦,更让西雍王痛苦的是,天子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自己?他是天子长辈,看着天子长大,在天子心中分量极重。
难道是因为禺州的那个小子?不可能吧,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惩罚自己的叔叔?
几年前,西雍王曾经被人暗告,他收受朝臣的钱财,在皇帝面前为那名朝臣说话,最终那名朝臣脱颖而出,成了一州州牧。
证据确凿,皇帝很生气。这种事情乃是重罪,却也只是将他喊来骂了一顿,让他以后不准再做这一类的事情了而已。
而禺州那边的事情,他处理的手尾很干净,不会有任何证据留下来——做这种事情,司邦阙很擅长,他当然放心。
终于,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宫中传来,天子背着手,脸色阴沉,带着一群护卫、宫女、太监冲到了他的面前,西雍王带着哭腔,叩头道:“陛下……”
啪!
不等他哀求,天子已经把一件东西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老脸上。
西雍王顾不得脸上的剧痛,连忙捡起来一看,顿时老脸煞白。
只是一本账册——不是那种正式的账册,明显是有人暗中记下来的。上面内容主要分为两部分,第一个是这些年,禺州各大金精矿的实际矿税,和真正缴纳上来的矿税;第二个是各位矿主每个月给西雍王的抽成。
西雍王拿了这些抽成,将矿税压低的可怕。
这还只是第一本,天子一招手,有太监捧着一只托盘,上面堆满了全都是这种的账本。
天子怒不可遏,抓起账册,一本一本狠狠地摔在他的老脸上,把几十本账册全都打光了,西雍王已经头破血流却不敢躲闪,只是跪在地上不断叩头。
天子还不解气,一把抓过护卫手中的佩刀,太监们哗啦一下跪倒一片,连忙哀求:“陛下不可啊!”
天子哪里肯听,拔出刀来大步冲了上去。
东阳公主在一边也不敢明哲保身了,连忙扑过来,抱住天子的腿:“陛下,万万不可,他是叔父啊!”
下旨赐死可以,亲手杀了必被千夫所指。
天子被她一拦,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恨恨的将刀摔下,指着满地账册道阴森道:“这些,都是朕的钱!”
他拂袖而去,西雍王满脸是血,仍旧跪在宫门前。
这些账册上的字迹他认识,是那个莆十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