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天魔,宋青书不由得一愣,冷冷地说道:“十万天魔十万鬼,你当真是杀了十万人?”
阳顶天笑道:“鞑子,也算人?”
宋青书道:“算不算人,我说了不算,你自己清楚才是。”
“我自然清楚,清楚得很!“阳顶天笑道,“他们都不算人,但是你算,你将是我这血色旌旗中,唯一的人!”
话音刚落,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便齐刷刷朝着宋青书扑了下来。
宋青书见状,双手在身前一划,一个金色的太极图便出现在他的身前,这太极图迎风便长,眨眼间便有数十丈大小,宋青书站在太极图之后,渺小的就像一根草屑。
那十万天魔密密麻麻将他面前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甚至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一个个张牙舞爪地,甚至相互之间都在残杀。
“去!”面对着十万天魔,宋青书却先发制人,双掌一推便将那金色太极推了出去,金色太极看上去十分巨大,但是在宋青书这一推之下,却是十分迅猛,径直撞向那十万天魔。
眨眼间,金色太极便与十万天魔撞在了一起。
但听得一声声“噗噗噗”的声响在金色太极上响起,眼见得一个个天魔在金色太极上撞得血肉模糊,转眼间宽愈百丈的金色太极,就被那一只只天魔的血肉染成了赤红色。
那些天魔看似无穷无尽,但这一层层地撞过去,却是将那遮天蔽日的天魔墙,生生的撞出来一个大洞,宋青书甚至能看到洞后的血色旌旗,那旌旗似乎没有刚才那样地鲜艳了。
被金色太极撞死的天魔自不必言,而仍旧有更多没有被波及的,依旧朝着宋青书扑下,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宋青书冷哼一声,体内金丹狂转,那金色的火焰再次在周身显现出来,只不过这次的焰苗,更加高涨。
“想吃我?我先烧死你!”他厉声喝道,旋即学着阳顶天方才的样子,右手在身后一扯,而后往身侧一丢,但见一道火焰旌旗也顺势成型。
那火焰旌旗却没有想血色旌旗一般展开,反而自卷起来,将宋青书包裹在内,以他为忠心缓缓自旋,而后越转越高,越转越大,竟如一道金色的火龙卷一般,朝着周围的天魔卷了过去。
那火龙卷最外层的火焰,化成一只只巨掌,将那一只只天魔捉在掌心,而后径直塞进火龙卷之中,任由那金色的火焰将那天魔炼化,也不曾松开手掌。
顷刻之间,便有成百上千只天魔被火焰巨掌捉住,生生塞进火龙卷之内被炼化成渣,不,连渣都不剩。
那天空之上的血色旌旗,便也越发黯淡下来,不负之前的鲜艳了。
看着一只只天魔被炼化,血色旌旗越发黯淡,那边的阳顶天却是心在滴血,十万气血形成的血色旌旗,便是这一瞬间,就被炼化了一成左右。
阳顶天知道不能再任由宋青书这般烧下去了,于是他一挥手,那血色旌旗顿时上下翻飞起来,每一次翻飞,便会卷起一只天魔收回其中,眨眼间便将那数万的天魔尽数收纳,而后旌旗倒卷,越缩越小,直至缩回阳顶天身后,化成一件血色披风,随风飘扬着。
阳顶天看着身处金色火焰中的宋青书,面色阴沉地静立着。
宋青书见状,也缓缓收敛了火焰,这火龙卷看似威力极大,但也极为耗费真气,短短片刻,就将他体内的先天之炁损耗了八成,而丹田内的金丹更是黯淡了不少,脸旋转都慢了几分。
知道所有火焰被收敛之后,宋青书看着身披血色披风的阳顶天问道:“你这功夫,颇有些名堂嘛,什么来头?”
阳顶天这次却没有反驳,他已经将宋青书放在了平等的位置,开口说道:“功夫名为【人间魔罗】。”
“【人间魔罗】?”宋青书重复了一遍,“只可惜太过于邪异,竟是以人身精血修炼,不是正道。”
阳顶天冷哼一声:“你同张三丰那老道士说的一模一样,真不愧是祖孙啊。”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正道魔道,只要有力量,我想怎么定义正魔的区别都可以。”
“宋青书,我阳顶天承认你很独特,值得做我的对手。”
宋青书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哦,好,恩,好荣幸。”
那惫懒的模样,让阳顶天气的牙痒痒。
“你与那贼老道,也是相像!”
宋青书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你,再骂我太爷爷一次,贼老道?!”
阳顶天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来:“老而不死为贼,他不是贼老道,谁是”
“轰!”
阳顶天最后那几个字没有说出口,他整个人就被激射而来的宋青书给一拳轰飞了出去。
“就凭你这个给蒙古人当狗的人,也敢说我太爷爷的坏话,我呸!”宋青书站在阳顶天方才站立的位置,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阳顶天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径直飞出数十丈才缓缓稳住身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方才宋青书一拳便是轰在这里,此刻那双手臂上的皮肉已然破碎开来,露出下面的白森森的骨头,殷红的鲜血正不要钱一般往下淌着。
还没等阳顶天有什么行动,只见他身后的血色披风陡然在他手臂上一卷,阳顶天只感觉一阵阵灼热的气血顿时涌入他的双臂,他不禁痛苦地叫出了声。
等到血色披风再次回到他的身后的时候,阳顶天便看到他原本破碎的皮肉已经重新长出了血肉,但诡异的是那血肉却是墨黑的颜色,而且没有皮肤,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指甲大小的黑色鳞片。
阳顶天控制着手臂的肌肉,随着他的鼓劲,那数十块黑色鳞片陡然竖了起来,露出覆盖在下面的黑色肌肉和筋膜。
他不禁伸手弹了弹那黑色鳞片,竟发出一阵阵金铁的声音。
阳顶天不由兴奋道:“好宝贝!若是周身的皮肤全都换成鳞片,想来即便是张三丰那老道,也奈何不了我了!”
他兴奋地狂吼起来,却浑然没发觉自己已经朝着非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