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想了一想,道:“就目前所见而言,他与神帝二字,全不契合。”
神帝既象征无上的地位与权力,同时又是一种束缚。其一言一行,乃至任何姿仪,都代表着一方王界,乃至一方神域。
而以苍释天的性情,束缚,是他最不能容的东西。
“没错。而据千叶梵天所言,苍释天的帝位并非被动继承,而是以狠绝的手段强势取得,而他不择手段成为沧澜之帝的原因,便是苍姝姀。”
“为何?”云澈问道。他在神界这些年,从未听到任何人提起过苍姝姀这个名字。
千叶影儿理了理那来自千叶梵天,已有些模糊的记忆,道:“苍释天为沧澜先帝的侧妾所生,母子二人地位并不高,但苍释天不但从小便展现出极其惊人的天赋,更在千岁之时,触发了沧澜神珠的共鸣。”
“也因此,得其长兄所忌,恐苍释天威胁到到他沧澜太子之位,在其继承沧澜神力前,向其骤下杀手……却被其母所阻,其母因此身受重创,且当时有孕在身,在艰难生下一女后便撒手人寰。临终前,其母没有将这女儿托付给情感寡薄的沧澜神帝,而是托付给了苍释天。”
“据说,便是在那之后,他自更名为‘释天’”。千叶影儿唇角动了一动:“说起来有些可笑,苍姝姀这个名字,也是苍释天给起的。”
自名“释天”之人,却给自己的胞妹取名“姝姀”,的确可笑。
“就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托付?”云澈颇有些难以接受。苍释天这状若疯狗,恨不能将一切规则礼法碾于脚下的人,居然会是个极重血亲之人?
千叶影儿继续道:“因在腹中被严重伤及,苍姝姀从出生便恶疾缠身,极是虚弱,若非当时已成海神的苍释天庇护,她怕是都活不过百年。”
“但,这个病公主却偏偏长了副好皮囊。”千叶影儿鼻间淡淡哼气:“据说那色中恶鬼南万生一次偶然窥见后,在之后的三年里,几乎是不要脸皮的接连踏足十方沧澜界二十余次,随之便传出了沧澜神帝欲将苍姝姀嫁于南万生为后的传闻。”
“为后!?”云澈眼眉剧动,为妃和为后,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而且,那可是南神域第一王界。
三年踏足二十余次,这癫狂程度,简直堪比他近千年追求千叶影儿之时。
“没错。”千叶影儿道:“可想而知南万生对苍姝姀痴狂到何种程度。而这个传闻传开短短两月之后,沧澜界便陡生异变,苍释天不知用何手段,竟从沧澜神帝手中夺过了沧澜神珠,并迫其退下帝位,传位自己。”
“苍释天封帝之后,宣布苍姝姀病重垂危,需长久疗养……之后,世间便几乎再无关于苍姝姀的任何传闻,也似乎再无人见过她,就连南万生到访沧澜,也从未能再见过一次。”
“再到后来,沧澜界尽被苍释天控于手中。而苍姝姀之名也逐渐被遗忘,偶有传闻,也是她早已病逝。”
“说起来……”千叶影儿金眸半眯,盯视着池妩仸:“连我都从未见过苍姝姀,更几乎要忘记了这个名字。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而且还确信她尚在沧澜。”
“搞不好,她这次,是真的扼住了苍释天的软肋……且可能是唯一的软肋。”千叶影儿眸间幽光颤荡:“这女人,真是可怕到让人切齿。”
她甚至怀疑,池妩仸是不是早已暗中给苍释天劫了魂。
“魔主,魔后,那我们何去?”焚道启踏前道。
池妩仸转眸,一声幽叹:“回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