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问,转身道:“阎厄,你亲自去一趟皇天界,带天孤鹄来此。”
“现在就去。”
普通的上位星界之人,还犯不着派一个阎魔亲至。
但皇天界好歹是北神域王界之下第一星界,而天孤鹄,又是如今声名如日中天的小辈,再加上这是云澈亲口所下的命令……遣阎魔亲去,并不夸张。
“是!”
阎厄领命,闪身而去。
“阎一二三,随我走。”云澈命令道。
阎天枭道:“不知吾主欲往何处?”
云澈走过他的身侧,却是没有停留,唯留冷淡慑心的声音:“做好你自己的事,该知道的,你自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多嘴!”
这些话,平日里都是阎天枭用来训诫他人,何曾轮得到别人来训诫他。
不过阎舞的巨大变化所带来的震撼远未平复,他迅速进入角色,道:“吾主教训的是……恭送吾主。”
云澈与三阎祖离开,所去的方向,似乎是永暗骨海的所在。
帝殿之中一阵可怕的安静,许久,阎屠第一个出声,无比小心的道:“主上,难道我们真的就……就……”
阎魔界似乎并无什么变化。
阎帝依旧是阎帝,阎魔依旧是阎魔……阎魔帝域还是原来的那些人,没有被外人占据或劫持。他们的自由,也都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要说折损,也就是一堆倒塌的建筑。
至于阎劫……早跳出来早废掉反而是好事。否则若将来阎魔当真以他为帝,将是难以想象。
而这种毫无变化,对他们更没有任何制约的表面,是他们随时可以反水。而背后,又显然是一种……完全不担心他们反水的自信与傲慢。
阎天枭没有回答,他看向阎舞:“舞儿,你心中如何之想?”
阎舞的心念从自己身体的巨大变化上转移,徐徐道:“我现在觉得,就算脱离北神域,黑暗玄力的驾驭和恢复,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番话,让所有人目光剧动。
“殿下,你的意思是?”阎屠有些急切的道。
“当年,池妩仸曾不止一次的与父王说起欲破北域牢笼,但……那都不过是痴人说梦。”阎舞面罩寒霜,却不是那种凌威于人的冰冷,而是一种快速凝起的决意:
“但云澈,他说的那些话,不是空口妄言!”
阎舞目光扫动,道:“这仅有一次的人生,若永远只能自封于黑暗,未免太无趣,也太憋屈了。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有了这样一个引领者,为何不搏一搏,成为摧灭这黑暗枷锁的逆命者!”
“哪怕最终惨败身死,至少,也对得起自己所承的力量,和这片出身的黑暗之地!”
阎舞这番话,说的所有人心中震动。
而她先前可是表现的最为抵触,最不甘心的一个。
却在被云澈碰触之后,心念竟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
阎天枭目光平和:“这么说来……”
“我已决定追随于他!”阎舞美眸凝寒,斩钉截铁。
入耳的言语,和亲身感受,永远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真的决定了吗?”阎天枭又问。
“绝不后悔。”阎舞抬起手来,掌心黑芒盘旋,缓缓说道:“曾经一出北域,便会半废,抗争不过是笑话。而现在,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身上的黑暗之力……尽情释放在三神域的土地上!让他们好好感受我们这囤积了无数年的愤与恨!”
砰!
五指收拢,黑光尽灭,她沉眸道:“不必觉得奇怪。待你们得到同样的恩赐……自会明白!我现在已有些理解三位老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