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父王都说出‘难以理解’四字,其他人自然更为‘好奇’。”千叶影儿低语,言语间一片平淡,毫无波澜:“但这里是宙天神界,自然要遵从这里的规则,三日之后,云澈和洛长生两人之间还会再战一场。父王若想解心中之惑,还是等玄神大会结束之后吧。”
宙天神帝转首,用颇为讶异的目光看了一眼千叶影儿。短暂思虑,他了然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是古烛窥破的么?”
“不,这次是另一个人告诉我的。”千叶影儿声音幽然:“父王,云澈身上的秘密,说出来,怕是连你都会吓一大跳。”
“哦?”
“不过我并不会告诉你。”千叶影儿唇角微倾:“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越大的秘密,越是如此。”
梵天神帝:“……”
封神台外的一处上空,随着一朵薄云的散开,显出了君无名、君惜泪师徒的身影。从云澈和洛长生交战一开始,他们便已到来。
君惜泪强行动用无名剑的代价又岂是那么容易承受,即使有君无名在侧,又以时轮珠恢复了两月,君惜泪依旧气息虚浮,脸色透着病态的惨白色。
但今日坚持来此的并非是君无名,而是君惜泪。
“如此,你该死心了吧。”君无名道:“云澈当日胜你,绝非侥幸。相反,他救了你,还保了你的尊严,你对他的怨,也该释下了。”
“不……能。”君惜泪转过身去,纤柔的肩膀轻轻颤动:“岂能……就此了结!终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他欠我的,我必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既如此,那更要凝心修炼。你要将‘云澈’二字作为鞭策,而非梦魇。”君无名平静的道:“若有一天,你可真正驾驭无名剑,再去找他吧。”
君惜泪没有说话,飞身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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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天神界,圣宇界所在。
这里格外安静,各大长老弟子都牢牢守在院外,无人出声。
被隔绝结界笼罩的室内,一个颇大的时轮结界张开着,结界之中,洛长生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身上罩着一层白光,身下则是一个淡紫色的玄阵在缓缓转动。
他身上血污已去,但创伤并未全复,依旧触目惊心,尤其一张面孔,肿胀残破,此时若将他带回圣宇界,绝对无人能认出他竟会是长生公子。
洛孤邪和洛上尘一左一右坐于洛长生的两侧,亲自给他催动着玄阵中的玄气与药气,感受着洛长生危机已去,生机渐苏,他们的心弦总算缓下。
“长生从小到大,所受的伤加起来,也不足今日一半多。”洛上尘缓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战,却是让我对长生刮目相看,这般坚执,不愧是我洛上尘的儿子。”
“哼!”洛孤邪的声音却是带着冰冷与怨恨:“都是云澈那个畜生……竟将长生伤到如此程度!真该千刀万剐。”
洛上尘皱了皱眉,道:“长生和云澈之战,虽然伤得惨烈,但都是各尽全力,也是长生这些年最精彩夺目的一战。虽然惜败,但对他的名望却是有增无损,无怪云澈。何况,云澈的伤丝毫不比长生的轻。加之吟雪界底蕴浅薄,怕是都难以痊愈。”
“长生何等尊贵的身子,也是云澈那个低贱的畜生可比!若这里不是宙天界,我恨不能亲手将他……”
洛孤邪字字切齿,身上赫然溢出着丝丝杀机。
这抹杀机让洛上尘心中陡惊,猛的抬头,满面惊容。
洛孤邪是他的妹妹,他算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孤邪仙子”之名,东神域谁人不知?她的性情极为淡漠,虽出身圣宇界,却常年游历在外,很少回归圣宇界,甚至从不以圣宇界的人自居。虽为东神域王界之下第一人,足以让所有上位星界的界王俯首,但她从不屑于以此欺人。
后来洛长生出生,她便一直居于圣宇界,极少离开,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他的身上,偶尔离开圣宇界,也都是为了洛长生。
此番洛长生的重伤,竟是让她堂堂孤邪仙子,对一个和洛长生一般大小的小辈生出了杀机……身为最了解她的洛上尘,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灵觉。
这让他开始惊觉一个其实早就存在的事实……洛孤邪对洛长生的溺爱,已是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
“孤邪,你……该不会真的想要……”
“哼!”洛孤邪闭上眼睛,缓缓压下那股失控的戾气:“敢如此伤害我的长生,我的确恨不能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但,我又岂会真的屑于向一个小辈出手。”
“这笔账,当然要由长生自己讨回来。”
洛上尘心中微松,但洛孤邪的话语和语气让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眉头一沉:“难道你要解开长生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