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恢拓话音未落,司徒雄鹰已是直接转身,落座到了风寒歌所示意的坐席上,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分明是拒绝与云澈同席。
风寒歌尴尬之下,一时都不知该不该上前招呼云澈入席,却听沐寒逸道:“父皇,云澈师兄与司徒域主同席稍有不妥。”
说话间,他手臂伸出:“云澈师兄,请入上席。如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与寒逸即可。”
沐寒逸手臂所示,赫然是皇座之侧——与冰风国主风恢拓并席!!
他的举动和言语,让所有人愕然,风恢拓重重一愣,然后惊疑道:“寒逸,你这是……你刚才称他……师兄?”
沐寒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时忽然一副恍然之态:“这这……孩儿久未归国,见到父皇喜不自胜,居然忘了如此大事。”
他站到云澈身侧,面色郑重无比:“父皇,云澈师兄可不仅是孩儿的师兄。想必父皇已知大界王在半月前新收一亲传弟子,而这位亲传弟子,便是云澈师兄。”
沐寒逸之言,让大殿瞬间雅雀无声,尤其“界王亲传弟子”几字,如晴空惊雷,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惊然失色。
身为一国之帝,风恢拓都愣是被惊的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本满是英武威严的面孔瞬间堆满了惶恐,就连承载帝王威仪的身躯都快速倾下,诚惶诚恐道:“云……云贤侄……原来您就是……朕……啊不不,小王方才有眼不识泰山,不但未能远迎,还颇失礼数,请云贤侄恕……恕罪……”
风恢拓惊恐之下,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话未说完,后脑已被冷汗浸湿。他目光一转,连声怪责道:“寒逸,云贤侄这等天大的贵客,你你……你怎么都不提前告知一声。”
如果知道是界王亲传弟子到来,他何止是亲身相迎,远迎万里都不止。
沐寒逸微笑道:“父皇,非是孩儿不懂事,云澈师兄虽身份尊崇,但谦逊温和,从不仗势凌人,还事事为他人而想,恐提前告知会喧宾夺主,影响父皇寿辰,因而要孩儿勿要提前告知。云澈师兄之命,孩儿不得不从……不过,孩儿激动之下,未能第一时间告知父皇云澈师兄身份的确是孩儿知错,愿受父皇责罚。”
云澈彬彬有礼的道:“冰风国主无需如此,晚辈是奉师尊之名前来祝寿,如此,反倒让晚辈不安了。”
虽云澈只是随意一个晚辈礼,却是惊的风恢拓倒退一步,慌忙还礼:“云……贤侄哪里的话,是小王……招待不周,快……快请上座,请上座。”
风恢拓的头上依然在冒汗,声音、身体无不透着哆嗦。非是他承受能力太弱,而是……眼前之人可是大界王的亲传弟子!一国国主地位尊崇,但比之界王亲传弟子,那根本不是同一个位面的存在,在他面前,只配被称为“小小国主”。
别说千年寿辰,就是万年寿辰,也断然不敢奢望此等人物亲至,能来一个殿主,都能称得上是天大的恩赐。他激动、震惊、恐慌之余,更多的是失措与不敢相信。
而失措震惊的又何止是风恢拓,太子风寒歌已如石化一般,站在那里不敢动不敢言,而大殿中的宾客都早已全部站起,看向云澈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惊恐与敬畏。
吟雪界王新收亲传弟子的消息,吟雪界上下早已传遍,虽不知其名,但都知其是来自下界,且玄力初入神道,但有着堪称旷古绝今的天赋,在考核中完胜沐寒逸和沐妃雪,未来不可限量……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他竟来到了这场国主寿宴,而且就站在他们的眼前。
紫圣太子也同样已经站起,但他脸上哪还有半丝先前的快意淡笑,颇为英俊的面孔此时分明煞白一片,巨大的惊恐之下,完全没有了半点的太子威仪与凌然,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透着刺骨的凉气。
没人会忘记,他刚才可是当着云澈之面,张狂的喊出嘲讽之言。
“他……竟然是……是传说中的那个界王亲传弟子。”司徒夫人嘴巴大张,老半天才终于合拢:“我们刚才居然让他走在后方,实在是……太失礼了。唉?雄鹰?你怎么了?”
司徒雄鹰身体站的僵直,却是面如蜡纸,一双瞳孔时而放大,时而紧缩,全身抖的如筛子一般,手里无意识握紧的酒杯早已抖了他一身酒水,却是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