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沉默了下去,然后忽然脸色一肃:“那她这几年,没跟什么男人走的很近吧?咳咳,我可是她明媒正娶……呃,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关心这一点理所当然!”
“这个……”瑾月偷偷看了一眼云澈,又连忙低头:“主人的身边,一直都是婢女和瑶月、怜月两位姐姐,从未有男子相近。主人的寝宫,这些年,也只有云公子一个男子进入过。”
“嗯。”云澈满意的点头:“这才像话。以后,若有此类状况,记得马上提醒她是个有夫之妇!”
“……是。”瑾月很是乖巧的应声。
瑾月就这么毫无抗拒的答应,反而让云澈很是讶异,他看着女孩满是紧张局促的样子,道:“你好像有点怕我?你不会在谁面前都是这个样子吧?你可是专属月神帝的月神使,在月神使中的地位应该算是最高的了吧?”
云澈的这番话,让瑾月螓首顿时垂得更低,缠在衣带上的手指在紧张间,几乎要将衣带都崩断:“婢女……婢女并非胆小之人,只是……只是无颜面对云公子。”
“嗯?”云澈一脸惊讶和思索状:“为何?我应该没有欺负过你吧?”
“不,不是公子的错,是……是……”瑾月轻轻咬唇,声音软中带怯:“公子难道忘了,四年前,公子交给婢女的婚书,是……是因为婢女的疏忽,才导致其为外人所劫,从而……从而……更因此害的主人和公子遭梵帝神女的毒手。”
云澈:“……”
“一切都是婢女之错。好在主人和公子吉人天相,否则……婢女就是万死,都无法弥补这样的大错。”
她一边说着,双手缠紧,脸儿泛白,泫然欲泣。
当年在月神界的大典中,婚书忽然被星绝空公之于众,他当时万般震惊,但之后想来,最大的可能,便是千叶影儿所为。千叶影儿也是借此,将他和夏倾月逼入绝境。
而婚书是在瑾月手上被悄然劫走,这自然,让她内心从此有了巨大的愧罪与自责。
云澈忽然明白了夏倾月为何专门要瑾月送他折返,原来,是为了让自己为她解开这个心结。显然,这件事这些年来一直压在她的心里。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这种性情,才会成为夏倾月的贴身之人吧。
“瑾月姑娘,”云澈微笑道:”我忽然明白,倾月她为什么那么器重你了。“
“啊?”瑾月微微抬首,微露讶然。
“人总有好奇心,尤其是女子。而我当时特意交给你主人的东西,换做任何人,都会万分好奇。”云澈继续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盛放婚书的并不是一个多特殊的盒子,更没有玄力阻隔,以你的修为,只需灵觉稍稍一扫,便可知道为何物,且不会让任何人知晓,但你却没有,连它消失都丝毫不知,显然,你的灵觉没有侵入其中分毫。”
“这一点,真的太少能有人做到,换成我……”云澈笑着摇头:“我可以说是绝对做不到。所以,我想,你的主人一定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过你,换做任何人也不会责怪,反而会更加的赞赏和珍惜。”
瑾月终于抬眸,久久怔然……
“身边有你这样一个人陪伴,倾月还真是好福气,很让人放心。”云澈笑着道。
“不……”瑾月慌忙摇头:“能服侍主人,是瑾月的福气。”
“唔……”云澈看着她,忽然一脸认真道:“瑾月姑娘,要是哪一天你在倾月身边不开心了,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睡觉都能笑醒。”
这话貌似有奇怪的歧义,瑾月的脸儿刷的红了,轻声道:“婢女……谢公子好意。只是,婢女已决定终生服侍主人,与主人同生死,共荣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主人。”
“……”云澈眼睛瞪了瞪,伸手点了点下巴,很是吃味的道:“倾月这是用的什么高招,居然让你愿意如此待她……嗯,看来下次去月神界要向她好好讨教讨教,以后哄骗女孩子就方便的多了。”
“噗嗤……”瑾月慌忙伸手掩唇,玉颜上的红霞却是快速蔓延到雪颈。
“哈哈哈哈,”云澈也笑了起来,看着瑾月的目光满是欣赏:“怪不得你平时从来不笑,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确是太危险了。”
瑾月不敢答话,虽依旧紧张,但心中一直以来的忐忑愧罪却已无声消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的道:云公子,谢谢你。”
“呃?谢我,为什么?”
瑾月摇头:“公子,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怪不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怪不得什么?”云澈马上追问。
瑾月再次摇头,她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气道:“其实,主人虽然对公子很冷漠,但她其实……其实真的很关心公子的,只是,主人现在是月神帝,很多事情,她会身不由己。”
“而且,婢女觉得……云公子和主人是很相配的人,所以……所以……请公子加油。”
这番话,说的云澈心里很是舒服,连那抹因夏倾月而生的郁气都为之消散了不少。他笑着道:“不管她变成什么,除非我主动把她休了,否则,她一辈子都只能是我云澈的女人……哦对了,连带你也是,会服侍她一辈子这句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哈哈哈哈。”
瑾月面红垂首,不敢回答,但心中,亦没有因他这句轻佻的话语生出任何的反感。
虽然当年因为云澈,月神界的荣誉遭受重损,但在瑾月的眼中,他却是一个带给她诸多好感的人。
至少现在她如此认为着,也如此说着。
甚至还期待着他和主人的发展。
但命运就是那么的变化无常又残酷无情。
她绝不会想到,他们下次再见,眼前这个让她放下数年的心灵重压,心起温暖涟漪的男子,却已是不死不休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