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可能有的陷害
卓惜:“侯卞也是明天早上辞职吗?你们走时会带走小绒毛吗?”
萧笑溪:“你能看出来我与他俩关系好?”
卓惜:“你们没掩饰过。这公司里几乎人人都在伪装,连新来的猫狗都知道对谁得谄媚、对谁可以欺压,唯独你们三个,自成一个体系。”
萧笑溪假笑:“哎哟,这夸的,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卓惜神色认真:“‘特立独行’很多时候并不是夸奖,也不是好事。”
萧笑溪收住略浮夸的表情,也正经道:“其实吧,当代社会,只要没犯法、只要钱够用,很多事情都不算事情。人际、他人对我的情绪,我可以关注,但并不值得我过多关注。”
卓惜露出一个面具似的微笑,刚刚一度鲜活过的表情似乎再次被埋葬了起来。
萧笑溪回到自己的宿舍,决定今晚不把自己关机了——按活人的说法就是不睡觉了——以免明天一睁开眼便发现大好的辞职道路被堵死。
萧笑溪:卓惜要是今晚闹自杀,我这个才与她聊了好一会儿的邻居便是头号嫌疑人啊。那样我提辞职等于准备畏罪潜逃。她可千万别坑我。所以我究竟为什么要突发奇想跑去与她聊天呢?应该真是情绪场在谋害我吧?
萧笑溪拿起手机发信息给侯卞:“今晚打起精神来,不要忽视任何可能的异常。尤其是刑事案件类的。”
侯卞不问萧笑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问:“要去办公楼蹲守吗?”
萧笑溪:这倒也是个主意。趁着卓惜还没自杀,我赶紧给自己制造出不在场证明。
于是萧笑溪与侯卞一起到了办公楼,然后召唤小绒毛进入保安值班室,对值班保安说:“我们来给小绒毛庆祝它出生满四个月啦。”
保安茫然:四个月是什么大日子吗?
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淡,但今天值夜班的是那个晚上一个人待着会有点害怕的保安,他已经在最近一段时间的夜班中与小绒毛建立起了单向的陪伴交情,所以既然这两人是日曜员工、与小绒毛也很熟、还给他增加了两份人气,且承诺了今晚要么待在值班室内、要么就离开办公楼、不会靠近任何一间办公室进行可疑活动,于是保安便没有赶他们。
保安:“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之后有人问我你俩今晚的行踪,我是不会替你俩保密的。领导层要是因此对你俩产生怀疑,我不负责任。”
萧笑溪:“随便他们怀疑,我们明天就离开日曜了。”
保安:“明天离开?那你俩今晚跑来岂不是更可疑了?你俩可别害我丢了工作。”
萧笑溪:“放心,我就是因为怕被某人陷害,所以才临时决定离开宿舍、找个有人证的地方待着的。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大晚上没地方可去。这破地方一到晚上附近实在太荒凉了。”
保安感到了共同语言:“是啊,这里晚上是有点可怕。谁要陷害你?”
萧笑溪:“不好说,看她能不能自己想通了。如果她能想通,我也不方便在背后说没发生的事情。”
保安露出恍然的表情:“办公室斗争是吧?那些手段有时候是挺吓人的。”
保安:“我听一个老前辈说,十几年前,日曜里有三个人竞争同一个升职机会,称他们为甲乙丙吧。甲故意破坏了电梯电源,让恐惧封闭黑暗狭小空间的乙被困在电梯里近一个小时。乙被救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完全崩溃了,之后在医院里治疗了好久,自然不可能继续参与竞争。而甲破坏电源之事很快被查出来,被捕,也退出竞争。丙大获全胜。”
保安:“有传言说,乙有那恐惧症的事情是丙透露给甲的,可除此之外,丙便清清白白。破坏电源的事情是甲自己想出来并独立实施的,乙在那个时间点进入电梯也是甲算计的,丙只是‘一时口快’透露了一个信息而已。”
侯卞:“哪怕丙承认自己是故意向甲透露这个信息,但只要他没有让甲破坏电源、没有出面把乙在那个即将停电的时间点引入电梯,那他最多是有点道德瑕疵,据说在法律上丙好像确实完全清白?”
保安:“谁知道呢,我对法律也不是很懂。”
萧笑溪:“所以,丙最终成功升职了吗?现在还在日曜的领导层中吗?”
保安:“不知道。连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我都不确定。也有可能是哪个员工心怀不满随意捏造的。”
保安:“其实这公司里造谣挺厉害的,看到谁新买了件高档衣服就说人受贿,看到某人换了个口红颜色就说人脚踏两条船。反正都是信口那么一说,然后再被那么一传,时间久了后便似乎真成了当事人的污点。而且因为参与传谣及添油加醋的人太多,即使想查也很难查清谣言源头。你们早点辞职也好,这公司没什么前途。”
侯卞环顾四周,试图确定值班室里没录音设备。
搞明白侯卞的意思后,保安乐道:“放心,日曜的领导层如果有那么高压的管理能力,近些年也不至于衰败得人尽皆知了。现在那些领导们心思根本不在稳住公司上,他们只打算最后捞一笔。”
萧笑溪:“他们引入宠物员工不就是为了稳住人心吗?”
保安:“公司的主要领导集中在十四楼,而你们看十四楼有几个猫窝狗窝?这些宠物就是糊弄一下底层员工,让我们先别跑了,等领导层分赃完毕再统一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