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的山精鬼怪最是邪乎。
“别忘了我师父是干什么的。”秦金生说道。
他摸着碎玉,在手中竟有些温热,然后将琴小心翼翼的放进后备箱,用绳子固定,这是女人的思念,也是最后的执念,愿她可以安心投胎。
清晨,邓火旺还没醒,就听见叮咚作响,吵的她直骂娘。
下了楼一看才知道,是石匠在打碑,按照秦金生的设计,打造一块碑在此“镇邪”,年年供上香火,可保子孙蒙福。
“石碑放哪?”石匠问。
“就放那颗枯树下面。”秦金生向前方指着,但那里哪还有枯树荒地,入眼全是良田美景。
邓火旺扶着头,心想着这小子什么都不懂,装什么大以巴狼。
“五方之内横点居其一,就放路边田里三尺远,尽量打的深一点。”邓火旺说道。
秦金生瞪眼睛看着她,不可思议状。
“这个,你还是弟弟,多学几百年吧。”邓火旺向他竖起中指。
车子发动,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邓火旺早已在副驾驶上睡去,秦金生眼皮不停的打架,但心里不停的提醒不能睡。
他向后视镜看去,手猛的一抖,方向瞬间偏移,随即又调整过来。
后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身着红袍绸缎,头盖红布,全身金银,仿佛是个待出嫁的媳妇。
“怎么,睡着了?”邓火旺被刚刚的动静惊醒。
“你看后面。”秦金生说。
邓火旺向后望去,切了一声:“一惊一乍的,我都说不要惹事,这下好了,缠上你了,不了却心愿,会缠你一辈子,看你洗澡看你上厕所看你入洞房。”
虽然知道她无害,但过分喜庆的服饰,乍看确实有些吓人。
“放心吧,有姐在,到了地方让它知道厉害。”邓火旺根本没把它当回事。
车速极快,中午就到了闽南边界,到处充满着烛火的味道。
“再提醒你一遍,不要多事,这个地区的人有信仰,灵异事件众多,这里的鬼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邓火旺提醒道。
秦金生看了看后座,那红衣女鬼一动不动,然后默默地点点头。
到了旅馆,邓火旺定了一间双人房,她可不希望一觉醒来,同行又多个女鬼。
“你的闽南话说的蛮好的。”秦金生说道。
“废话,我生是闽南人,死是闽南鬼,不光这一种,不同地方还有很多方言。”邓火旺说。
电视里放着广告,卫生间里传来哗啦的水声,邓火旺哼着歌沐浴,秦金生趴在床上玩着手机。
窗户外吹来一阵纸灰,风中还有一阵念念有词,可惜是闽南话,听不懂。
秦金生趴在窗户旁,看着一老太婆蹲在墙角阴暗处,手里拿着鞋子,拍打着地上的纸片人。
“看什么呢。”邓火旺此刻包着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没什么。”秦金生回道。
邓火旺来到窗边,哦了一声:“原来是打小人,害人的东西终害己,你没看出来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已经中邪了吗。”
秦金生仔细看去,不知何时,老太婆面前坐着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女人。
“在这边,借身的事很常见,窗户关起来。”邓火旺催促着。
秦金生仍恋恋不舍,关上窗户,依然能听到老太婆嗡嗡的低语声,仿佛耳边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