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山,有传说记载,此地为上古魔神封印之一,由于地势偏僻没商家开发,导致人烟稀少,缺少人气的镇压,加上魔神气息外泄,此地变为妖魔横行之地,三阳道人杨均,游方到此,一对天生阴阳眼洞悉此地污秽,在此定居,名为幽月小洞天。
头顶艳阳高照,非但没有暖意,反而阴冷刺骨,通往乡间的土路上,有一位胡子拉碴的瘦道士,手里握着刚采摘的草药,受村里邀约,给一家人看病。
这座村庄坐落于幽月山脉的某处山脚下,世代靠种地、山货谋生计,年轻人抛弃老一辈固念旧守,跑到城市里打工,只留老和小辈在此生活。
路过的村民都和杨均打着招呼,他在这片算是远近闻名,无人不晓的赤脚医生,上到能掐会算,下到母猪分娩都找他。
“就是这家,前几日下地干活,之后高烧不起,全家都是如此,以为是普通发烧,吃些药便好,结果高烧不断。”村长说着,领他来到闭户人家。
“有这事,那我好好瞧瞧。”杨均捋着胡子,自然感兴趣。
他瞧见房屋无半点异样,推开门走进去才得知此事并不棘手,原因是他感受到诅咒的存在,力量十分微弱,只要除掉这根,诅咒自然消失。
“你们且不要进来,近几日凡出入过这户的人,留在门前不要走动。”杨均把大门紧闭。
内外一致,并无邪气作祟,只是这诅咒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
杨均定住双眼,阴阳眼瞬间切换,绕着所有地方审视一圈并未发现鬼祟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无明显入侵痕迹,阳气也很旺盛,这诅咒,到底如何施法,现在只得将病人叫醒。
他在厨房施展桌台,清铃木剑一符纸,半根红烛惹香来。
众多干制草药从包里掏出来放进煎锅,施了法的符纸被点燃,放入朱砂、黑狗血的小碗中搅拌,然后倒入煎锅,混合成乌黑的药汤。
将药汤给几人灌下,烧暂且退去,这才变得好转。
杨均坐在他们身旁询问最近有什么怪事,众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来,都是一些生活里的琐事,不足为奇。
“除了生活上的,外出时,干活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杨均刨根问底。
“有一次我和哥哥下河摸河蚌,被蚌壳扎中了脚,血流了一片。”小孩想到什么。
“那蚌壳现在可在家中。”杨均问。
小孩摇摇头,当时就把蚌壳敲碎了。
杨均突然意识到这样询问根本无从下手,只得一步步来,是他太过于心急。
“第一个发生症状的是谁。”杨均问。
一个老妇举起了手,说:“我当时在地里干农活,回家之后觉得口干,喝了一瓢井水,之后就一病不起了。”
杨均思索着,可能是井水有问题。
“不可能,这口井全村人都有喝。”老头发表看法。
“现在田里还有农活要干吗?”杨均问。
“我没事埋点萝卜,加上以前种的花生,虫害太多,翻开杀杀虫。”老妇说道。
“在地里可曾翻出什么东西。”杨均追问。
“除了蛴螬和黄泥巴,没什么东西了,哦对了,还翻出一只癞蛤蟆,挺大的,被我用铁锨铲死了。”老妇回想着。
杨均似乎找到突破口,急忙让她带路,那把铁锨就放在后院的菜地里,就在墙根处,十分不起眼。
杨均握着铁锨,弄清了根源,恐那蛤蟆有些道行,在这老妇手里栽了跟头。
“去宰一只上了年头的公鸡。”杨均凭自身力量无法封印诅咒,只得借助外物。
不多会,小孩哭爹喊娘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只毛羽锃亮的大公鸡,不停啄、抓着,这鸡体型硕大,鸡脚生着厚厚的角质鳞片,全身覆盖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祖宗诶,你咋把它放出来了。”老头急忙护着小孙子。
杨均一看这老公鸡,认定不是凡物,问:
“老人家,这鸡,生得几年。”
老妇说:“这鸡不是我们家养的,前年飞到我家院子里,钻进鸡笼就不肯出来,只要想进去之人都被啄了出来,嘴巴厉害得很,不知为何跑了出来。”
杨均听后更感兴趣,他掏出掏出小刀,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向公鸡靠近。
大公鸡歪着头,不停审视着面前这个人,突然张开翅膀飞了起来,身后拖着修长的翎羽,如凤凰一般,落到铁锨的杆上,尖喙啄着铁锨上的泥土,昂着头,咯咯咯的啼鸣起来,鸡鸣声响起,铁锨上残留的诅咒被瞬间净化。
“真是神物。”杨均拍着手,好一顿夸赞。
大公鸡似乎听懂了杨均的话,昂首挺胸,露出它那健硕的鸡胸。
“这只鸡卖于我吧。”杨均说着要掏出钱来。
老头和老妇连忙阻止,说:“大师说的什么话,村里全靠您一人照顾,从未收取一分钱,有帮上忙的地方我们该尽力才是。”
“而且公鸡在村里无用,不会下蛋,留在这也是费粮食,尽管拿去好了。”
二老十分热情,杨钧不好推脱,然后留下数副药,用石臼研成末,加入烧化的符灰,分发给大家服用,众人皆称赞其劳苦用心。
“干什么干什么,都让开。”人群外传来几声骚乱。
一叼烟的地痞推开人群走了过来,看村民拿着杨均开的药,一把将一人手里的药扯开,灰黑色的药末撒了一地。
“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小地痞表情豪横的问。
接着四五人从人群里钻出,虽然杨均不想和这种人发生争执,但几人已经将他围了起来。
“你这是非法行医,有行医资格证吗?有药师资格证吗,抓起来。”地痞一字一句的说着。
听闻他说话,村民一起上前,将杨钧护住。
“干什么,老子是药监局的,想殴打国家公务人员,一群刁民,今天老子要把你罚到裤衩都不剩。”地痞叼着烟,十分拽。
杨均肩上的公鸡起飞,在他脸上抓出两行血印,大家被这一幕惊呆了,一只公鸡竟有如此战斗力。
“抓住它。”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杨均借着村民的掩护逃了出来,有趁乱偷摸,有满身尘土的,有在地上打滚的,有趁机下黑手的。
杨均已经跑了三里开外,只听天上一声鸣啼,一只大公鸡飘落下来,只是尾巴上漂亮的翎羽少了几根,架在他肩膀上,与他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