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秦大师救救家父。”卜凡恳求道。
秦金生打着哈哈,擦了擦眼角,玩味的说道:“要想治病,当然要了解事情经过,一五一十。”
作为城内最大的商贾,卜老爷只手遮天,最近谈成一个项目,需要某一块地皮,所有居民畏惧卜老爷的威严,除了有个男人死固执。
“然后呢,不会把那个男人咔嚓了吧。”秦金生做了个斩首的手势,“也对,如果没杀,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卜凡接下话茬,这件事自然不是卜老爷亲自干的,而且他对此事毫不知情,手下自作主张,在某一天雨夜,他们将男人丢进了水泥里,浇注在深深的地下,神不知鬼不觉,接下来几天,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暴毙,没人知道原因,现在轮到卜家了。
秦金生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么黑暗的事情在他眼里如同过家家。
“这事我可没法帮你喽,另请高人吧。”秦金生摇摇手。
卜凡心中一颤,如果他都不愿帮忙,那父亲活不过三日,只得不停示软。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麻烦太大,百年才出一个诡人,让他安安静静过完一生就罢了,你还送他一程,我没猜错的话,不只是那个男人,他们一家都被解决了吧。”秦金生眼光毒辣,诊断期间发现不止一道诅咒。
“……”卜凡额头开始冒着冷汗,虽然没承认,但看来应该是说中了。
秦金生竖起两根手指说:“虽说我和阴差打过交道,但都是师父的老熟人,那给你两条路子,一是老老实实把命交出去,冤有头债有主,不会连累到你们。”
“那另一种呢。”卜凡急切地问。
“哼。”秦金生冷笑起来。
雨夜不停,听闻琐声,各项仪器显示卜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很可能撑不过今晚。卜凡坐立不安,他并不是因为孝顺,如果父亲死了,遗嘱还没立,卜家产业就要被各种亲戚瓜分,到时落在他们三兄妹手中将所剩无几。
某处停工的工地,这里本来是一片居民楼,现在政府规划一处办公用地,残砖瓦砾间毫无人烟,只有远处集装箱里闪着灯火。
几名建筑工人谈论着工地上的怪事,废弃的自来水管道里流出鲜血,下水道里掏出许多堵塞的毛发。
秦金生穿着一袭黑衣,走在养护好的路面上,在某处停下脚步,蹲在地上,掏出一叠纸钱,雨水瞬间将纸钱打湿,不过秦金生似乎并不在意,挑起一指来,一道金炎浮空,将其甩在打湿的纸钱上,瞬间火焰燃起。
“拿了钱,在下面少说点坏话,让那老头多活几日,来年多烧点纸钱给你。”秦金生念叨着。
一股阴风吹过,烧成灰烬的纸灰随着风起舞,仿若一道黑色人影在空中盘旋,接着扬起无数纸灰将他困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了好处还不速速离去。”
秦金生咬破指尖,一滴精血弹出,将困物之法破开。
黑影继续在空中盘旋,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岂能任你胡作非为。”
秦金生从怀里掏出一柄短木刀,用指尖血在上面滑动,一道灿烂的金光闪起,天空为幕布,金轮为弯刀,将冤魂的精神连接斩断。
正在讲鬼故事的工人们感觉脖颈一凉,灯泡忽明忽暗,电视机闪起雪花屏,人物面庞变得扭曲,突然天空炸雷惊响,一条蜿蜒的电蛇在云层间游动,整片天地虚晃起来,随后恢复正常。
卜家院内昏迷不醒的卜老爷,挥舞着双臂,嘴里喃喃不清。
“双瞳涣散,心脏衰弱,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医护人员说着。
卜凡看着舞动手臂的父亲,怎么想都不像随时死去的样子。
病房内,四团肉眼看不见的黑雾正围绕着病床打转,如同一群顽皮的孩子嬉戏打闹,紧绷的心脏好像备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血流不畅。
大门突然被踢开,秦金生大手一挥,甩出两道符箓贴于门侧。
“让开!”
两道符箓闪出金光,周围黑雾碰触金光如烈火焚身,瞬间化为灰烬,其他人见秦金生施法,但普通人哪能看到这一切,他们只能看到卜老爷的气息逐渐平稳,挥舞的双臂落了下来。
所有人惊讶的发现卜老爷的眼睛开始睁开,但瞳孔依旧无神,有人喜有人悲,最惊喜的属卜凡,父亲醒了就意味着可以继续继承家业,将握在亲戚手中的人脉逐渐吃回来。
秦金生看着手臂上缠绕的诅咒,看来奏效了。原本只要死卜老爷一个,现在将因果转移到自己身上,可保他不死。
卜凡想道谢,却被秦金生一个眼神喝退,他自然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面对充满杀意的秦金生,身后的保镖反应迅速,全部包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