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涛环视着四周的环境,他假装成被强征来修筑城墙的民丁,去到总督衙门报道以后,总督衙门的官差把他送来这个采石场来,说是要开采石块给边境修筑城墙。
张翰涛拿着铁镐,他一直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修筑个城墙需要征用这么多的民丁。
每一户百姓都出一个劳动力,每个民丁要来干半年活才能回去,到了第二年还要继续来,整个淮山省征集来修筑城墙的民丁数量应该不少了,这城墙已经修筑好几年,为什么还没修完?
张翰涛心存疑惑,他已经下定决心了,给府台衙门上书不行,他就去藩台衙门上书,给藩台衙门上书还是不行,他还要上京城。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鸿窝县的百姓家家绝户,必须要给鸿窝县的百姓争取到一条活路。
若是真的走到最后一步上京城告御状,则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充足的证据,所以他决定亲自来这里,搞清楚具体情况。
张翰涛细心的观察着整个采石场,他发现采石场的民工数量十分庞大,人员特别多,这里的民工数量几乎堪比一队大军了。
张翰涛感到有些不对劲,这么多人在采石场开采石头,开采这么多石头出来,修个城墙,需要用这么多石头吗?
张翰涛琢磨过后,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进一步弄清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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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周尚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李云成的书房,急匆匆的说道,“大人,不好了,张翰涛畏罪潜逃了。”
“我带人去鸿窝县县衙的时候,鸿窝县县衙的人说张翰涛安排好县衙的事务以后便离开鸿窝县了,至今未归。”
“我估摸着,这个张翰涛知道自己惹出大乱了,已经畏罪潜逃了。”
听完周尚的禀报,李云成微微皱眉,他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畏罪潜逃?
李云成摇了摇头,说道,“他敢为鸿窝县百姓给府台衙门,藩台衙门上禀帖,说明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若是他真的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两封禀帖他就不会呈上来了。”
“可是现在找不到张翰涛了。”周尚也陷入沉思,他想了想,而后脸色一变,惊呼说道,“大人,你说这个张翰涛会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敢跑去藩台衙门,说不定还会发疯,跑去京城搞事。”
一旁的郑求双眼一瞪,顿时急了。
“这下子完了,这下子藩台衙门饶不了我们了。”
“张翰涛这个疯子,吃饱了撑着吗?这关他什么屁事,非要在那里折腾?”
“他的俸禄一分不少的发给他了,他该吃吃该喝喝,这关他什么鬼事,非要害死我们这些人才行。”
李云成听着这些人刺耳的话,心里有点儿难受,明明张翰涛做的才是对的,到了这里,却成了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只可惜这个顽疾,在现有的状况下,很难改变。
李云成琢磨了许久,又问道,“鸿窝县县丞呢?把他带来这里。”
“不了,我过去找他吧。”
“郑大人,你照看好府衙,我去一趟鸿窝县。”
郑求闻言,立即恭敬的应道,“大人放心,下官会尽心照看好府衙。”
李云成点了点头,而后带着赵藏奉直接就出门去,往鸿窝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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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成与赵藏奉骑着马一路来到了鸿窝县,正值夕阳西下,天空中泛起一片金黄。然而,这片金黄并没有给他带来欢愉,反而让他心情沉重,因为在他面前所看到的,是一片荒凉、贫瘠的土地,这里的百姓生活得十分艰苦。
李云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稀疏的村庄,土坯房和石板房散落在山坡上,简陋而破旧,田地里,一片枯黄,一片萧瑟,李云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感受到了这里生活的艰辛。
沿着土路,他慢慢走进村庄。在村子里,他看到了面黄肌瘦的孩子们,他们衣衫褴褛,肚子微凸,表情呆滞。
一群老人坐在屋檐下,神情黯然,没有一丝笑意,村子里没有年轻人,只剩老迈的妇人在田间劳作,肩上的重担压得她们喘不过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李云成默默地走进村子,他感受到了这里的悲凉与孤独,此刻,他明白了为什么张翰涛在禀帖中提到鸿窝县百姓的生活如此困苦。
看着这一切,李云成心里满是担忧,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改变这里的现状,让这些百姓过上好日子。
在夕阳的余晖中,李云成坚定地收起了沉重的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气,踏上了改变鸿窝县命运的道路,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但他必须为了这里的百姓,为了他们的未来,勇敢地迈出每一步。
李云成与赵藏奉两人一路来到了鸿窝县县衙。
李云成来到县衙门口,表明身份以后顺利进入县衙。
在县衙大堂坐了一会儿,县丞王河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王河忐忑不安的站在李云成面前,弓着腰,低着头,说道,“大人。”
“你们县令的行踪,你可否知晓。”李云成冷冷问道。
王河哭丧着脸,心里想着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上司,自己折腾完,一屁股屎,然后走人了,现在麻烦事全部掉他头上了。
王河急匆匆的回应说道,“大人,张县令没有跟我提到他要去哪里,所以下官也不知道张县令去了哪里。”
“大人,我真不是张县令的同伙,我也一直在劝张县令,可是他是县令,我只是县丞,也只能尽力相劝。”
“我也没想到张县令还跑去藩台衙门上禀帖去了。”
李云成看了王河一眼,他知道王河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云成示意王河先坐下。
王河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坐了下来。
李云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你仔细回想一下,张翰涛最近提到哪些事情。”
“是否提到去京城,他有什么想法,对什么事情有什么看法,对府台衙门藩台衙门有什么看法。”
“这些都一五一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