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葛家倒血霉啊,按下葫芦浮起瓢,这边把严占松给得罪了,硬压着让葛家把岁织的窟窿给填上,那边又被人催债。”
窦风连声啧啧:“你这娘们太坏了,老子现在看到你就怕,本来想把你抢回家当婆娘的,就你这么毒,老子还真怕哪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给我下碗砒/霜,把我药死了,占着我的家财,拿捏着我的儿子,花着老子的银子,在外头养小白脸。”
说到小白脸时,他特意瞟了景一眼。
不过不管是景,还是颜青棠,都习惯了他的嘴贱,要是与他计较,该计较不过来了,还要把自己气死。
“那批货就交给你了,窦指挥使可莫让我失望。”颜青棠转移话题说。
窦风诧异道:“你还真不去啊,不怕我拿着你的货,转头不认账了?”
他敢不认账吗?当然不敢,他也不会不认账,毕竟这是双方第一次生意,还要求个长久合作。
就是嘴贱罢了。
颜青棠懒得理他:“我去露面,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我现在还不想露面招人恨。当然我虽不去,但有人去。”
谁去?你的小姘头?窦风在两人身上看了看,“你不去,你舍得让他去,那不是没人陪你厮混了?”
颜青棠一把花生砸过来。
“赶紧滚吧你,看见你就烦。准备好了,给我传信。”
窦风躲过砸来的花生,跳起来走了。
“走了走了,你这娘们太不经逗。
也就今明两天吧,等我信儿。”
等窦风走后,景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见此,颜青棠不免有些心虚。
“你怎么了这是?你跟他一同出海的事,是钦差决定的,又不是我决定的,你看我做甚?
确实是‘钦差"决定的。
因为她有不去的理由,而"钦差"手下人手不够,且纪景行也想亲自去看看,去看看他们口中那座岛,其上走私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这样回来才知道如何处置。
有些东西不亲自看,光听别人说,是不行的。
这也是纪景行这趟下江南后,最深刻的领悟。
“我倒看出你有几分想支我离开的味道。”
这个颜青棠自然不会承认。
我支你离开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犯得着嘛。”
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先走了。”
赶紧走吧,赶紧走。
颜青棠只差挥着帕子送他走了,等他走后,她着实松了口气。
回到青阳巷,一切照例如常。
就是今晚的书生,格外热情。
颜青棠浑身打着颤,咬着书生肩头,捶了他好几下,他就是不休,手像铁一样,死死地钳着她的腰。
直到她脑海里再度闪过一道白光,这道白光比往日都要长都要久,她整个人战栗不已,像死过了一样。
等她再回过神,已经过去好久了,他已经帮她收拾完,自己也收拾了,又揽着她躺在了床上。
“你疯了!”她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又在上面啃了一口。
此刻,她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还在抖颤,是从骨子里涌出的余韵。
这种感觉让人极为陌生,也让她有些害怕。
“太太,小生要回家一趟。”
呃?
“小生出来太久了,考完后又没回去,家中还有亲眷长辈,总得回去知会一声。
“那你”走了还回来吗?
颜青棠突然就冷静下来,就像被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是啊,她是颜太太,他不过是个来赶考的书生。
两人不过露水姻缘,他也只是过客,是昙花一现,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是要离开要回家的,她哪有资格去质问人家这些。
“太太怎么不说话?
昏暗中,他翻身压了过来,两人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
颜青棠本是极为反感这种姿势,可由于太过昏暗,也看不清什么,便也没挣扎。
“你想我说什么?”
“不问问小生走了可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