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现在这里有个突破口就先拿下，
这么说起来，这人还是有点脑子，殡仪馆流动量大，网约车进进出出再正常不过的事。还知道频繁换车，他们就是排查起来，要想查找出来也是相当困难。找这种没有点心眼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跑单，玩腻了不跑网约车了，更是查不到对方身上。
要不是今天瞎猫撞上死耗子送局里，查起来要费不少事时间。
路与行叫来孙嘉彬，搜查吴华的个人资料，把他做网约车司机所注册的平台、使用过的车辆都罗列出来，再去开搜查证，好调取行车记录仪。
接着让刘璋继续盘吴华，将那人相关的信息都说清楚！
吴华把手机里的号码给警察，别的他也不知道，每次报酬给的都是现金，那人又带口罩又带帽子长什么样还真没看清楚过，只知道身高看着和他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样子。
这小伙子真的是，刘璋看着就想 回去一定押着儿子好好学习，让那什么快乐教育见鬼去吧。要是变成这副蠢样，趁早去投胎得了！气归气，还是要耐着性子慢慢引导。便接着问，
“他讲话听起来如何？有讲方言吗？”
吴华细细回想然后回答，“讲话听起来应该是本地人，虽然不讲方言，但是h、f好像分不清楚。就是有我们本地人讲普通话会带着的那种小腔调，”
“手上呢？你和他一起搬过东西他手你总看过吧？”
“看肯定是看过，但是我又不是变态，哪里会去注意看比人手长什么样！”
“好好想！是让你想想人手上有什么特征！”
“你这么一说好像这还真有！那大哥手腕上有一个纹身！搬东西的时候袖子拉上去我看到的，当时我觉得还挺酷，还想拍个照改天我自己也去弄一个，那人还生气来着！把我手机拍掉在地上，不过后来赔我两百块去换屏幕我也没和他计较！”
“画出来！”刘璋把纸笔递过去，
吴华苦着脸，他真不会画！今天自己真的是失心疯要出门接单！
刘璋就当看不见，压着他坐着，直到真的问不出什么才走人。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去殡仪馆取货的时间，把东西送出去的地点等，
要说那刘隆，不知道该说他反侦察意识强还是真的艺高人胆大。有几次居然是让同事帮忙把货物送到网约车上，啧，刘璋咂舌，这些个同事也是老实人。但凡当时有人起来心思看一眼运的是什么，这案子啊，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被发现！
至于送达的地点，刘璋估摸那只是第一道车程，吴华送去的地方遍布榕城的五区八县。指不定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吴华跑腿。
从审讯室出来，刘璋对路与行说，“人活着啊，就是一个巧字！”他现在是有些明白局长的安排了，运道这种事真的是很难说。
他知道小队长对那小姑娘是看哪都觉得可疑，也就不多说，疑心病犯了他多说反而让那小姑娘在队长心里形象更糟糕。
好运气是会感染的，检验科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在刘隆的出租屋内搜集到第二人的指纹，有配对的了！
匹配上的人名叫张朝阳，是一名被吊销执照的医生。五年前因一场医疗事故被患者家属告上法庭。肾脏移植手术，患者在术后三天突发情况去世，医院不想把事闹太大，影响不好。天天到医院门口挂横幅撒纸钱那谁受得了？配合家属辞退医生就匆匆结案了，
这个指纹就是当时被录入下来的，孙嘉彬在网上查询张朝阳的个人信息，最近三年里银行卡等支付系统都没有使用过的信息，交通运输也没有购买记录。
“应该是被刘隆养在家里了吧？”黄灵清推测，
“你这话说的，太有歧义！”孙嘉彬接一嘴，
“嗯？”
“自己脑子里一堆废料就不要晃出来！”路与行拿着资料拍了一下孙嘉彬脑袋，
“得令！”孙嘉彬正色。
“马上发布两人的通缉令，我去一趟法医那边，你们安分点！”看着几个小的路与行忍不住交代，
几人回了个敬礼的动作。等队长走远了才放松下来继续挤眉弄眼。
“我觉得啊，咱们队长才是被平主任养在家里的哈哈哈哈，”孙嘉彬说完自己笑了，看其他人没有捧场又赶忙解释开个玩笑，
黄灵清和师姐吐槽，这是什么直男的预感。接近真相了！
路与行到解剖室的时候，平长宁正好完成检查。路与行上前就帮着平长宁脱了身上的防护，惹得几个助理频频偷看，
两个当事人却没有察觉，一个拿一个递，很快就收拾妥当，结果路与行递过来的水杯喝一口，平长宁才开始说结果，
之前雨花区殡仪馆登记遗失的那些遗体没有遗失手掌的记录，也没有丢失完整具遗体的记录，这断掌只能是别的渠道获取。
“切面上的痕迹小何正进行比对，等结果出来就能知道用的是哪款锯子。切面上其他的东西也还在化验，你今天来早了，目前已知的只有，死后肢解，且遗体被反复冷冻解冻过。其他的暂时没有消息。”
说完这段话，平长宁打了个哈欠，他不得不承认，年纪到了之后真不是靠着意气就可以胡来的。
“嗯，去吃早餐吧，”接过平长宁手里的文件袋，路与行先一步向食堂走去。
走在路上平长宁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能成功完成这系列移植手术的医生，并不多。榕城就更少了，无论哪方面资源，这个城市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但却很奇怪，这个城里的绝大多数人一点也不想往外争取。
“我去问也是一样的。”路与行接话，医科大那边的老师和平长宁都相识，有时候一些情况就没必要让熟人出现。
他也知道平长宁和局长背后的担忧，天底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全干净的。他们怕现在的情况外国的手伸进来搅浑的。更怕那些消失的人体组织会出现在那些他们信任并听从指令的人身上，
有上，有外，有里，有下，他们四面都是危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