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叫声让人听着都有种幻觉上的疼痛,而发出这样哭喊的人又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叶一浮所立起来的护盾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顷刻间就破碎了,
被护在结界里的小狐狸止不住咳血,叶一浮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之时,小由也忽然也倒了下去,
叶一浮只堪堪接住了小由的头没砸到地上,
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前面有不好的预感时为什么不拉着她们走!为什么别人说没问题的时候她就毫无负担地把责任交给别人!为什么因为知道了小由很厉害就盲目相信她可以处理任何事,不过也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以前遇到事总想着随遇而安,万事莫强求。因为害怕努力过后那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干脆提前想好借口,想要那种随机的幸运。考试不复习,考好的就是幸运,考不好也有借口。
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勉勉强强过得去,凡事都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去一中,差一点点去更好的大学。看似好像有选择,这样就轻避重害怕责任的逃避心态已经让自己在未来毫无选择。
就像现在,她束手无策,
跟着廖老爷子学习跳出出自己的舒适范围,但她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老人家让学什么她就学什么,不让做什么她就不做。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总是靠着别人推着前进,其实她脑子里空空如也,每天得过且过。哪怕知道自己被一些东西缠住也没有什么想要挣扎的想法,
反正外公外婆也老人,等她们走了,自己也没有家了。也不需要活多长时间,总是抱着这样消极心态,才会这么被动。
只能再打电话去求助老爷子,除了等别人帮忙她什么也做不好。自己,真的是太差劲了。
“你在哭什么?”
空旷的房子突然响起一句话,叶一浮马上画出结界护在姐妹两人身上。才去寻找声音来源,
看到一只白色狐狸站在窗台上,
“是你在说话吗?”抱着小由,将小自护在身后,叶一浮不知道眼前是敌是友,从手里握着师傅给的符文,整个人紧绷着,紧紧盯着那只白色狐狸,做好姿态,
“嗯,把孩子给我吧,”白虎狐狸说着跳下来向他们走近,
叶一浮没说话,只把小由搂得更紧,
白狐狸看便也坐下来和叶一浮对视,她对这小孩挺满意,虽然看起来弱了一些但还能护着由和自,没有临阵脱逃
金色瞳孔望向你的时候也只是温和的注视,完全没有任何压迫感。但很快叶一浮就迷糊了,手也松开了,晃悠悠站起来,走向角落蹲着。
白狐这才摇摇尾巴,解开限制,身型暴涨,身后的尾巴也多了几根出来,将地上的小灰狐卷了起来,
接着便将从心口浮出来的白色内丹给小灰狐狸喂下去。
至于倒在一旁的小由,白狐并未做什么,她们俩姐妹一体,只要小狐狸好起来,小由那点皮肉伤很快也将好起来。
说起来她要谢谢那孩子,去抱小自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小自四周的保护,没有那层防护这俩孩子受的伤将严重的多。等俩小的好了之后再请她去涂山做客吧,
摇摇头,两米高的白狐狸化成人形,一位白发金瞳的男子,看向地上的小由忍不住扶额,掏出一块布将女孩裹了一层又一层才单手捞起来,
要走前,差点忘了,角落里还有一只小儿,男子打了个响指,
迷糊了半天的叶一浮视线才逐渐对焦,等看清眼前的情况,刷就甩出符文攻过去,尽管那白发男子长得确实很好看,可以说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差点看晕乎了,
但人抱着小由小自就要走,那怎么能行?!
白狐挥挥手,那符文招来的雷就散了,
“我是她们俩家长,不要紧张。”白狐往前挪了一寸,夹住了叶一浮的符文,
尽管那人表情语气还是温和的,但叶一浮就忍不住站好,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怎么会有种面对老师的感觉?!不敢动!
“我要带她们回家养伤,等伤好了你们再一起玩,” 白狐拍拍女孩的头,在他眼里,她们和稚童无异,
“她们伤的严重吗?”原来这白狐就是小由之前说的那位大人,但是看起来真的好小啊,前面狐狸的样子比灰色的小狐狸还小。现在这样子脸看着好嫩,像高中生,
“无碍,也谢谢你之前的保护,我之前算到了,但遇上你,比之前的卦象好很多。至于其他你想问的事,看着我眼睛,”说完,男子的瞳孔变成一竖,他给叶一浮下的幻境很短,一会她就能醒来。
将内丹给了小孩,他不便在外久留。事情解释起来就太长了,挥手将地上那些东西处理了,便离去,
叶一浮二次中招。
不过这次,幻境复现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给她解疑了。
第一个幻境,
她出现在农家的一个小院里,天上正飘着雪,从没有见过雪的南方人她应该是兴奋的,但此刻她却没有心情感受,因为那屋子里正传来一阵阵尖叫,
“去他娘的,老娘不想生了!痛死我了!!”
叶一浮被这声音吓的定在原地,她太害怕了。每次看到人生孩子的样子她都控制不住发抖,因为她的母亲是恨孩子的,她清楚记得母亲说那些话时的每个一语气每一个表情;我真的想掐死你,你知不知你让我受了多少苦!
小时候她是怕的,母亲的话刺在她心里让她觉得出生活着是一件非常不被期待的事。长大学习了,她认识到生育对女性的伤害,也慢慢地不怨妈妈了。但她还是害怕看到产妇的样子,尤其是那八九月以后的样子,那高耸的肚子,让她惊慌无比,仿佛下秒就会撕开肚皮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怪物,现在里面就有一位孕妇正在受苦,
“坚持下!两个孩子呢,你这昏过去三条命就都没了!花啊!再忍忍,”
“婶子,我真的好痛啊!!别按我肚子了!我真的要死了!”
隔着距离,叶一浮也闻到了血气的味道,
这时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孩子!我的孩子!”
男人从叶一浮边上跑过,带着一股花香。她看着男人跑向屋子,
地上的积雪却是两排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