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这五件黑裙子,
叶一浮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真难为了,三四年都过去了,还这么执着模仿别人。
“咳咳,”看着小徒弟的那个仿佛便秘数月的脸色,廖老爷子出声打断了叶一浮的思绪。
“看了这么久,看出花来没有啊?”
老爷子的声音让叶一浮回神了,仔细观察了这些物品上附着的黑气,叶一浮开口,
“廖爷爷,这些物品本身应该就有问题吧,看这些附着物不像是沾上去的。”
刚开始和老爷子学艺的时候。面对这各种黑气啊,叶一浮也是头疼很久。过往二十年听到最多关于“气”的概念就是去看中医,那医生手一搭,就说“你这孩子啊,气不足,这气补足了就好养活了,不用三天两头抓药看病,治标不治本。”
后来进了大学,大二必修课学了国画。品评标准里的最高准则“气韵生动”,说出处由来能说,简答题能回答满分。你要说懂吧,真不懂,反正是看不出那些作品气韵在哪里。所以期末考中国画论就挂科了,痛失奖学金。
等意外开了天眼,这看到的气就多了,开始对气有了一定概念。也见到了很多不同颜色的“气”。比如生气,灵气、功德气等,当然还有黑的五彩斑斓的各种黑气。
仔细去看,能发现这些物品上的黑气还是有些许差别,并不是同一股黑气。上下叠浮着两种,一股比较浅的被另一股所裹挟着。
没注意的话差点就漏了,
挑出其中一缕。分辩了会,叶一浮开口,
“廖爷爷,这里面有两股黑气。一股是物品本身所发散的死气,另外一股应该是秽气。”
视频那端廖老爷子听后点点头,还行还行,这眼力还算过得去,
“死气是物品的,秽气应该是你那朋友带上去的,经常说谎的人身上就容易有秽气,而能让秽气能到附着至物品上这种程度。你那朋友的嘴巴啊,有够不干净的。”
“并不是朋友,只是认识的人!!”叶一浮大声反对,
“行行行,刚好今天碰上这事了,就再教你画个新的符,你就知道你朋友送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廖老爷子说完便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以便让小徒弟看的更清楚一些,
另一头叶一浮也赶紧到镜头正前方站好,凝神集中注意力,
看小徒弟准备好了,廖顾理伸指在虚空开始构造,
第一次看老爷子画符的时候,叶一浮内心的想法:????这在空气中画个什么啊??跳大神好歹还蹦跶两下???
当时老爷子一本正经地问“你什么也没有看见吗?”
由于过于认真,一瞬间让叶一浮怀疑是自己眼睛有问题,是皇帝新衣式的符箓吗?只有聪明人能看到?还是只有说实话才行?
那时候刚入门,基于电视机和小说的印象,叶一浮以为所谓的画符应该就是道观里的那种符箓,黄纸,上面再画符文。学了之后才知道有相似的地方但不一样,比如就是这门术的符文是要先画好而后再附着到物品之上。也不像道教的符箓有头,有尾。其他的区别问起老爷子,老爷子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本来就是偷师人家的东西,像一点很正常,区别不大。”
。。。。学都已经学了,只能继续学了。
等功力练上来了,终于能看清了。并不是在虚空胡乱指点一通。像现在,即使隔着屏幕也能看见老爷子手指划过的地方有股气流过,就像看那热气而造成的空间扭曲。屏幕上还是老人伸手指指画画,但叶一浮眼里看的是,一道繁杂的符文逐渐成型。
等最后一笔收势,叶一浮也看清了符文整体样貌,趁着还没消散,叶一浮跟着在一旁用手指比划,试图记的更清楚一些。毕竟要让这抠门老头再画一遍要花钱。
这符印也是有规律的,虽然看起来又杂又乱,但其实和画画也差不多,有固定的程式。有一些图案是有特殊象征意义,有的图案是负责串联,就想成拼音那样,字母就那几个,根据不同字母拼出不同意思,就是比起拼音更复杂一些。
但也没有那么简单,一开始,叶一浮还觉得不就是画这图案吗,美术生还能学不会吗!区区临摹不在话下。
而这份自信在开始画符之后被打的稀碎。要一笔画完就和困难了,好不容易在纸上练熟了,对着空气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以至于,那段时间时间老爷子看自己的眼神,满眼透着: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只能勤学苦练了,仿佛回到集训的日子,睁眼就开始画画。
廖老爷子也不是真的嫌弃自己这小徒弟,本来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入门已经算晚了。要是没点天赋又怎么会让她入行,想救她小命还有别的方法。但基础差也是事实,只能靠后面花时间补了。
看着在一旁练的出神的小徒弟,她自己都没发现,刚才自个儿没有像以前拿纸笔拓印。而是已经直接对着虚空练习,那些符印啊,已经开始慢慢熟悉了。怕她分心,廖老爷子也停下盘核桃,端起茶杯,专注看她练习。
符印在空中结符成象的时间长短取决的画符之人功力如何,像叶一浮现在画出来的符只能撑个两三分钟,两三分钟过后如果不附着到物体之上这符印也就消散了。老爷子的符就很持久了,具体有效期有多久叶一浮问过,但老爷子不说。
不过怎么着肯定是能超过半个钟。每次只给一盏茶时间去记摆明就是故意的。在这之前从没有觉得十分钟是过的如此之快。
练习还是有效果的,现在这十分钟学习复刻就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了。等屏幕里的符印变淡,叶一浮也已经把这次的符印完全记住了。
“记好了,就试试吧,”廖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他没有告诉小徒弟,其实最近几次教她的符印成象时间已经不是十分钟了,刚刚那个符,时间已经缩短至七分半。
“好的廖爷爷。”叶一浮说完转身,面向地上放着的物品,这个数量有点多,为了避免干扰。在开始画这个新符之前,还是先画一个符阵,立个结界将这些物品包围起来,一会直接将新符打到阵符上,就可以只画一次符。
“等下,廖爷爷,前面你好像没有说这次这个新符印的名字。”叶一浮后知后觉发问
“嗯?我没说吗?”廖顾理也楞了一下,
“没有。”好不靠谱的师傅啊,
“咳咳,”廖顾理开口解释“这符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攻击性的符印,叫破立符。以后碰到要打架的场面可以画这个。”停顿了下,看小徒弟高兴的神色接着悠悠开口,
“不过。等你画出来别人也已经打了你七顿八顿了,不实用。你收到的那些东西是别的东西幻化出来的,只有破了表面那层表象,才能看到内里。”
“白高兴了不是,”
一分钟后,叶一浮也把符文画好了,不是祈福和祈福这类法术符象,画起来不太需要清心凝神。
就是将符象打到物品上这组羞耻的手势还是让人难以适应,
忽略手机里老爷子传来的看猴似的笑声,叶一浮稳当地将符印送出去。以前因为老爷子每次鹅鹅鹅鹅鹅鹅的笑声而稳不住,让符象直接散架的事故可不要太多,最后消耗的还是自己,所以脸皮还得多锻炼。
啧,廖顾理砸吧下嘴,这徒弟果然只有新手入门时候是最好玩的。
随着破立符落到阵符上的一刹那,那阵里立刻黑烟四起,还好有结界困住,没有四散开。但这个浓浓黑气,啥也看不见,
只能等着黑气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