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是老顽固、不懂变通不讲人情,爱较真、脾气倔一辈子也升不了官”
徐江把高启强对安欣的评价,挑了几个难听的全部说出来,都已经骂完了,才突然意识到失言,他又假装很抱歉:
“呀,不好意思,安欣老弟,你看我这一喝酒话就多了,来我自罚一杯!”
在徐江心中,高启强之所以那么得瑟能够在建工集团顺风顺水,就是因为他和有关系的安欣称兄道弟,只要他们二人关系有了嫌隙,就是我徐江称霸天下之际。
可安欣听了徐江转述高启强的评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高启强的评价非常精准,毕竟这一世,两人才认识半年时间接触也没有太多,他不由得佩服高启强识人断物的能力。
安欣当然也明白徐江的意图,他顺着徐江的意愿,脸上露出不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带着怨气,冷哼一声:
“这个高启强,我把他当兄弟,他背后居然这样刺挠我!”
徐江看安欣动怒,心里非常得意,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命令手下拿出一个茶叶盒推到了安欣的面前。
“安欣老弟你别动气,这是我朋友从杭州带过来的茶叶,你们文化人都喜欢喝茶,你拿回去喝。”
安欣细瞧这茶叶盒,和当初太叔送他的茶叶盒一模一样,精致的绿色木箱子,上面也是挂着一个铜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茶叶箱的盖子上,镶着一个a4大小厚度约一厘米的金块。
徐江送礼并不像太叔那般“隐晦”,他直接打开了茶叶盒,里面除了两个茶叶罐以外,还放着两张超市购物卡,徐江熟练的打开两个茶叶罐,一个确实装着上好的西湖龙井茶,另一个茶叶罐里装着一沓约一万现金,徐江拿出茶叶罐,用手轻轻敲着茶叶箱上面的盖子。
“安欣老弟,这西湖龙井可是好东西。”
“好在什么地方呢?”安欣明知故问。
徐江轻轻用手刮一刮红木茶叶箱的盖子,意味深长地说:“这箱子可比茶叶还要值钱,你回去以后没事就把这箱子多刮一刮,说不定能刮出金子呢!”
安欣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他接过茶叶箱,两只手端起来掂了掂它的重量,对里面的东西已经了然。
“徐江大哥,咱们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是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拿着不合适吧!”安欣又假模假样的把箱子推到了徐江面前。
徐江又把茶叶箱子推到安欣面前,经过几次三番的推让后,安欣终于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那个“茶叶箱”。
看到安欣收下自己的东西,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瘫靠在椅背上,比刚刚更加得意和自在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容更加放肆和无所顾忌,只有安欣收下自己的东西,那么他才算真正的“自己人”。
徐江把椅子往安欣身边又移了移,环顾了包厢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后,他把手压到安欣的肩膀上,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安欣老弟,我听说你前几天把刘冬给抓了是吗?他犯了什么罪?”
“他呀,开车的时候没好好系安全带,我把他抓起来教育了一通,然后就又给放了,怎么?难道刘冬是徐江大可你的人?”
“没系安全带?”徐江的手从安欣身上移开,胳膊靠到桌子上撑着身体,侧着身体面向安欣的一边:
“可我怎么听说这小子和以前的案子有关联!听说他还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到底是什么线索?”
安欣,不慌不忙的夹起花生米喂到嘴里,然后喝了一口小酒还吧唧吧唧嘴。
“都是些幌子罢了,哪有什么线索?”
安欣虽然说的是实话,可徐江却不相信了,他忍不住眨了一下右眼,嘴唇也忍不住向右上方抖动,声音急切:
“安欣老弟,你可得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查到了什么?这可关系到我未来的命运啊啊!”
“徐江大可,你也太夸张了吧?那刘冬不过是个街溜子罢了,怎么能和你未来的命运扯上关系?”
徐江突然站起身,单手插兜,围着桌子来回走了几圈后,双手拍到桌子上。
“安欣兄弟,我也就跟你说实话吧!”
徐江重新坐到座位上,他用手摸了摸安欣衣服和裤子的口袋,在确定没有装任何录音设备的情况下,终于洋洋得意地开口:
“阳光发电厂的厂长郭爱华、还有他的情人刘群艳是我指使刘夏做的!”
徐江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给安欣理解和消化的时间,看安欣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徐江才继续说道:
“阳光发电厂的爆炸案,也是我让刘夏去做的。”
徐江拍拍桌子,用手在安欣面前做出了比耶的姿势,脸上那堆横肉因为太过得意已经开始出油:“二十万!”
“什么意思?”安欣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怒火,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平静。
“一条人命,20万!前前后后,加上他自个儿,前前后后我花了180万。”徐江的声音此时异常的冰冷。
安欣此时觉得浑身发冷,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此时,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抓起徐江就地正法。
安欣的胸脯剧烈的屈服着,肠胃里伴随着剧烈的恶心,一股怒血涌上他的心头。
他重重的将双手拍到桌子上,站起身移开椅子,一个人走到包厢的墙角去。
“安欣老弟,你怎么了?”注意到安欣的异常,徐江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