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拿起一个茶杯,视线也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刘冬的银行卡里多了一笔钱!”高启强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徐江的这句话,他眼球微转,心里突然有了另外的打算:
“小龙,这个刘冬你不是之前接触过吗?想办法,把他搞定,以后说不定会大有用处。”
闻言,唐小龙立刻心领神会点点头,“明白,强哥。”
从泰叔家宴回去的第二天,警方就找到陈书婷,让她去认白江波的尸体。
她给白江波在最贵的牧区选了一块最贵的墓地,最起码,白江波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是白晓晨的父亲,无论活着的时候怎样,死了以后都要有尊严。
一开始的时候,陈泰有意让她嫁给一个姓赵的煤厂老板。
赵老板上下左右将陈书婷打量一番,喜欢的不得了,他直接将两箱子现金扔到酒桌上,200万,说要当娶陈书婷的彩礼,然后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发家史,嘴巴就像一个喷壶一样,不断的夸夸其谈。
陈书婷皮笑肉不笑的听她讲完,拿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是陈书婷被陈泰收养以来,第一次违背陈泰的意愿。
在豹子和狼身边长大,陈书婷没有获得过爱,也不需要爱,婚姻不过是她的手段而已。
陈书婷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棋子罢了。
从酒店出来,她就遇到了白江波。
20多岁张扬的年纪,张扬的美,白江波一见钟情,恨不得整颗心都抛出来,交给陈书婷。
他颤颤巍巍将手心里捏出汗的名片交给陈书婷。
陈书婷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名片:白氏集团董事长,白江波。和他人一样,皱巴巴的。
白江波前两年先后死了父亲和母亲,白家产业全部到了白家的独子白江波手里。
正好白氏集团和建工集团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白江波像只舔狗一样,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陈书婷的屁股后面,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陈泰看出了白江波的心意,问陈书婷的意见。
有钱、有闲、听话还没公婆,不错!是颗好棋子。
和白江波结婚以后,利用白氏集团的资金做了一些周转,有了名和利,从白夫人变成了陈老板,从此,金盆洗手,退隐幕后。
在本该天真烂漫享受爱情的年纪,他却生活在尔虞我诈、假仁假义里。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理所当然的认为婚姻也是手段,直到白晓晨的出生,她突然有了想要安稳的意愿。
陈书婷的心就那么大,只有白晓晨,陈书婷的心是块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
白江波虽然爱陈书婷,但热脸贴冷屁股也总有个期限。
爱也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更年轻,温暖,笑容灿烂的姑娘身上。
他们之间没有争吵,陈书婷只是冷漠的警告他:别闹大肚子就好。
他们之间的利益捆绑太深,离婚太幼稚,保持现状才是最佳的利益选择。
直到高启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告诉她,白江波死了。
那一刻,她慌了,她突然意识到白太太这个身份有多重要,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兵荒马乱的日子。
她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继续欣赏她的美甲。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摆出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可是高启强就好像能看穿她内心
“妈妈,你怎么哭啦?”儿子白晓晨的声音将陈书婷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陈书婷用手轻轻擦干眼泪,“哦,刚刚风吹沙子进眼睛里了。”
“晓晨,你过来,给你爸爸磕三个头。”
白晓晨走到墓地旁边,乖巧的磕了三个头,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他对死亡没有概念,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的身影总是模糊的,更谈不上什么感情,磕头只是因为是妈妈让他做的事情。
白晓晨不喜欢来墓地,总觉得阴阴的,沉沉的。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在这儿碰到了高老师
“高老师!高老师!我在这儿!”在白江波的墓前,白晓晨兴奋的朝着远处的高启强呼喊。
陈书婷提醒白晓晨小点声,匆匆的把花放下后准备离开,高启强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拿着一捧鲜花,表情严肃中又带着惋惜,迎了过来。
“谢谢高先生来看我亡夫!”
高启强简单的点头回应了陈书婷后,将水果和鲜花放到白江波的墓碑前,朝着白江波的坟墓鞠了三个躬。
高启强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比陈书婷还要哀痛:“白夫人,逝者长眠,还望您能够节哀。”
陈书婷笑容微僵:“多谢您惦记。”
白晓晨看到高老师的到来,很是欣喜,但是妈妈告诉他这个地方不能大声喧哗,直到他们三人从长长的大理石街上走下来,来到了墓林园口的小公园里。
“高老师,我好想你!”白晓晨欢快的扑到高启强的怀里。
高启强脸上哪还有半分的哀痛之色,他热情的回应着白晓晨把他抱到怀里:“晓晨,来,让高老师抱抱重了没!”
高启强抱着白晓晨转了好几圈,直到高启强被转的有些晕乎,白晓晨还没过瘾。
“白晓晨,不许一直麻烦高老师,听见没有!”陈书婷的声音里带着怒火。
白晓晨这才罢休,心有不甘的跑到前面的长椅上坐着。
“书婷,孩子还小,他只是很久没见我,对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而已。”
陈书婷脸上挂着微笑,他朝白晓晨的方向看去但目光却不在白晓晨身上,半响,陈书婷的目光重新回到高启强身上,没有接高启强刚刚的话,直接转移了话题:
“高启强,上次在泰叔家我说话没分寸,我向你道歉。”
陈书婷语气生疏、仪态大方、笑容得体,高启强的心里却不是滋味儿,陈书婷若是骂他,这便是小事儿,可她若客客气气,那便是真真把你当外人了。
“没关系,陈小姐目中无人丢的又不是我的脸。”高启强倔强的迎上陈书婷那刻意生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