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玉吗?”沙田拿出红花油,一边帮宁飞擦身体,一边问。
“这种玉实际上,就是一个虫卵,这些蜘蛛本身含有大量寄生菌。”童灵问:“你们听过僵尸真菌吗?”
难得沙田居然知道这东西,说:“我听到“动物世界”里说过,好像是能寄生在动物的尸体里,然后操控这些尸体。”
童灵点头说:“这些蜘蛛体内就有大量的真菌,尸体会动其实是这些真菌在作怪。”
她接着说:“当这些蜘蛛钻人体后,立刻通过血液将真菌送入体内,等占据了人体后不久,它们就会在人的嘴巴里,生产孵化虫卵,虫卵会凝聚在一起,质地非常特别像玉,样子则像是蝉。
当有其他活物靠近,虫卵就能感知到,瞬间孵化出新的蜘蛛,继而攻占新的活物身体,再次产生新的虫卵。古人不明其理,只知这东西有防腐奇效,以为神迹,他们研究出一些秘术,让虫卵延缓孵化,从而将其用来压舌。”
宁飞看见站在她身后的袁星客不由问:“这位兄弟,刚刚说这玉不是他自己吞进去的,就是说,那具尸体其实是被这些蜘蛛给粘上后,产生的“玉”?”
“对。”
沙田“咦”了一声:“那你们还把这玉拿出去卖?”
童灵莞尔道:“我们已经对那块东西做过处理,让它失去了孵化的能力,虽然这并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沙田恍然道。
说着话,宁飞的腰带突然被沙田给抓在了手里,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沙田嘿然说:“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钻到下面去。这下半身要是一烧,一下半生可就没了。”
宁飞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有没有,进去我能感觉到。”
童灵一下红了脸,赶紧把他转了过去。
老彪见人没事,命令接着赶路,沙田依旧不急不缓,直到把红花油全部抹在了宁飞身上一滴也不剩后,这才把衣服递给他。
他在宁飞耳边说:“你真得好好感谢这丫头,刚发现你身上有蜘蛛那会,我看见老彪把枪掏出来了,看动作是想直接射击的。幸亏这丫头聪明,挡在了你的前面,他这才没动手。”
宁飞哼了一声:“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们当回事。”
沙田指了指鞋子问说:“我觉得,这次咱们有机会得让他怀疑一下人生。”
宁飞轻声说:“先别冲动,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就算是要来硬的现在也不是时候。”
沙田将宁飞从地上拉起来说:“明白,我们还等着升职呢和找文物呢,我是说实在不行,等找到耳朵,这些人抓了就抓了,这深山老林里,组织里的其他人肯定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再编个合适的理由,说这些人都死在里面了。”
宁飞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接着跟着大部队走。
谢则忽然跑到童灵身边讨论玉蝉的事情,那样子好像两人已经非常熟了一样。
沙田笑了一声,轻声对宁飞说:“这小子,说不定比我们快一步打入敌人内部呢。”
宁飞没说话,小跑两步追上了前面的童灵:“刚才多谢你了。”
虽然一个兵一个是贼,可在宁飞看来一码归一码,对方刚才救了自己的命,理应道谢。
反过来,自己以后要抓她那也是职责所在,也不会手软。
童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接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但愿你永远不会后悔自己还能活下来。”
这让宁飞一愣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宁飞问她说为什么这么说,她却故作高深道:“人生不就是不断后悔的过程吗。”
宁飞一听就知道,这话是聊不下去了。
发生了这件事,大伙都比之前谨慎了不少,这些人全都切身的体会到野人山里,存在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诡异莫测的东西,一个不留神,是会把小命给弄丢的。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老彪再次做出了停下来的手势。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宁飞感觉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了。
和上一次一样,他叫人都过来,指着前方说:“谁去探探路?”
沙田说:“前方地势平坦,树又不多,探个哪门子路啊。”
老彪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说探路就探路。”
再傻的人这会都该明白了,老彪肯定有事情瞒着大家,宁飞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眼神,很明显不知情的,似乎只有自己车上那四个人。
如同上次一样,没有人愿意出头,就连之前自告奋勇地童灵二人,这次也不说话了。
老彪的目光依旧在叶恒四人身上游走,明显还是想让这四个人当中的一个去。
宁飞心说:该死,这家伙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心里暗骂着,宁飞的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雨衣的人。
第二次见到他,宁飞冷静了不少没有叫出来,不过依旧被吓了一跳。
他仔细地看这雨衣人要做什么,可对方却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手边的一棵大树在看。
几秒之后,雨衣人又一次消失了。
他想起上一次,通过雨衣人,发现了藏在取暖器里的针孔摄影机,这才有了重大突破。
如今,这另一个“自己”的出现,不会没有意义,这个场合一定非常重要或者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存在。
于是他也往那个方向看,端详片刻马上发现了端倪,只见在那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似乎被人刻下了某种符号。
可能是刻上去的时间太长,符号已经被腐蚀掉了一大半,从剩下的痕迹看,似乎像是一个蘑菇。
宁飞越看越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于是他就把沙田拉过来,指着远处的树干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沙田眯着眼睛瞧了半天:“有点眼熟,这好像……”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