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实则心儿还不是彻彻底底的交付出去,为人魂牵梦萦?
还有什么资格一本正经的教训我嘛……
大雪纷飞之下,长孙温策骑护着马车进入府门,府上奴婢纷纷在路旁躬身施礼。
长孙温不多理会,径自来到门厅之内下马,让家兵守在门外,自己则亲自上前拉开车门。
长孙冲从车内下来,跺了跺脚,瞅了瞅熟悉的门厅,再看看外头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之中的陈设、景致,心中唏嘘无限。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长安,却不料如今峰回路转。
此番必定要竭尽全力,一手促成大事,自此以后光明正大的重返长安,而不是眼下这般偷偷摸摸……
因为囚禁长孙淹之事不能外传,否则东宫那边必定前来施压要人,故而长孙淹让人直接将长孙淹押到花厅之内,长孙冲也来到此处。
花厅之内,长孙冲呷了一口热茶,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布置,颇有两世为人之感。
心内感慨一番,他对长孙淹道:“你我兄弟手足、血脉相连,吾不愿手足相残,所以你最好识相一些。如何处置你,自有父亲回京之后决断,吾不会插手,望你好自为之。
长孙淹闷声不语,心中惶恐。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想到居然是长孙冲潜返长安,这才被他拿下。否则自己有东宫撑腰,谁敢堂而皇之的将自己圈禁起来?
只看长孙冲敢回到长安城,就知道父亲必定要有大动作,需要长孙冲坐镇绸缪。而此事也必然是针对东宫,不然这般与东宫撕破颜面,所面对的打击是长孙家无论如何也不愿承受的。
浑然不在意东宫的反击打压,父亲所绸缪之事已经呼之欲出。
左右不过是夺嫡而已……
长孙冲不欲与长孙淹多说什么,警告两句,便让人将其带下去,寻一间屋子关押起来。
待到长孙淹被带下去,长孙温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道:“大兄此番回京,可是要帮助晋王殿下谋求储君之位?”
他也很聪明,长孙淹如今乃是东宫的人,长孙家上上下下只要不想与东宫彻底撕破脸面,就没人敢动他,甚至包括父亲在内。
而长孙冲潜返长安,非但不低调隐忍,反而一出手便将长孙淹拿下,那么他此行之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必然是针对东宫有所行动,不在乎彻底撕破颜面。
长孙冲瞅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此事事关重大,你自己心中知晓即可,万不可泄露出去,即便是你的房里人也不行。”
长孙温有些紧张:“小弟晓得!”
他心里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多问,问了长孙冲也必然不会对他解释。
太子乃是陛下所册立,即便废黜,那也必然是出于陛下之诏书,若是臣子趁着陛下东征之际私自兵变废黜太子,此等行为与谋反何异?又将皇权威严置于何地?
陛下素来刚烈英武,岂能任由此等事发生,且听之任之?
所以就算能够绸缪成功,兵变也好刺杀也罢,将太子推下储位,甚至陛下回京之后愿意以晋王为储,可是长孙家岂能安枕无忧?
长孙冲放下茶杯,淡然道:“多余的话无需多问,问了也没用,只需听从命令即可。稍候,派人去联系一下谯国公,就说你要亲自登门拜访。”
谯国公柴哲威如今掌着左屯卫,乃是眼下关中建制最全、战力最强的军队,无论是谁只要有所动作都绕不过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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