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朱龙和麻虎的人带回的各种消息,玉一阁却怎么也没有高兴起来,城里到底怎么样了?日本人正在干什么,妹妹亦茹和吉家父子又如何了,所有这一切都揪着玉一阁的心。当然,还有那两个小宝贝,是不是能顺着指示玉片,回到为它们安排好的小窝儿,叼玉那小家伙,是不是信守着他的诺言,只吃洞穴中的天然玉石,而对染上墓气的‘块子’不再感兴趣了,还有那个一同逃跑的小家伙,它吃什么啊,它能嗅到洞口处那些金银的气息吗?它们能打开那道暗门吗?所有这一切,恐怕只能等到打开田县县城的时候,才能一目了然啊。
王标来回地走动着,又坐了下来,支起了下巴,良久,才说道:“玉团长,如今之计,也只能靠你这个小诸葛了,你不是常说诱蛇出洞吗,为何这次不用此计了。
玉一阁摇了摇头,说道:“王特派员,我们这点力量,用什么作诱饵啊,即便是能诱出鬼子来,我们吃得动吗?就是说通了孙旅长,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啊,要知道,我们的装备,跟鬼子相比,差距太大了,不过……”玉一阁陷入了沉思,王标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玉一阁会想出办法来的。
田县县城东城门外,茶庵保的陈保长带着身穿重孝的李四辈的侄子李扑愣跪在了城门下,痛哭着报丧,说他奶奶死了。李四辈在城头愣了半晌,还是跑到县衙日军司令部向吉野大队长请了假,吉野似乎没有过多的考虑,挥了挥手,批准他出城回家行孝去了。
李四辈骑上一头大青驴,带上几个警卫出发了,李四辈是个精细的人,他也是认真分析了一番的,玉一阁的人远在田县南部的阿镇,而自己的家却在田县北部的茶庵乡,离县城并不远,玉一阁的人打了败仗,很大可能不会冒这样的险的,而他侄子陈扑愣手下,也有数十人的武装,即便是他们来攻打,应付上一阵子是不成问题的。
令李四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李扑愣已经跪在了奶奶面前,说道:“祖母大人在上,三叔李四辈,投降日寇,为虎作伥,辱没我李氏先人,今孙子李扑愣奉我李氏祖先神明之命,击杀李门逆子李四辈于李氏祠堂面前,望祖母大人明示。”李老太太站起身来,冷静地说道:“孩子,你们执行吧,老身同意!”说完,颤抖着走进了后堂。李扑愣命令李氏宗祠的年轻后生们隐藏于帷幕之后,等待李扑愣的一声令下。
得到麻虎的飞马来报,玉一阁一愣,难道是天赐的良机,这个李四辈,算是活到头了,更关键的是他长着舌头,想知道县城里的事,只有问他了。立即命令孙振全带领一支精干的小分队,绕道前去茶庵方向,务必抓个活的回来。
孙振全不敢怠慢,带领着他的马队,出发了,孙振福的死,让他对日本人更加仇恨,而对于李四辈的投敌叛国,大伙更是义愤填膺,小分队如一支箭般射向田县县城方向。
李四辈的人警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近的人家除了下地干活外,便回家早早地关上了门,路上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行人,李四辈的心也就渐渐放松了,再走三五里地,就是茶庵李家村了,李四辈已经隐隐听到了唢呐的声音,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这应该收的礼金,算是完了。
就在那片窑场里,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着李四辈和他的警卫,三少爷一声令下,枪声便响作一片,没用几分钟,李四辈和他的警卫便一动不动地上了西天,三少爷走到李四辈面前,用脚踢了踢李四辈的尸体,冷笑道:“李大县长,恭祝你荣升了。”说完,吹了一声唿哨,十几个人便消失在石灰窑后面的灌木丛中。
听到枪声,斜刺里杀出的孙振全一看,立即拉马回头,大声说道:“撤!”十几匹战马便绝尘而去。
远远地,听到枪声的李扑愣已经飞奔过来。
玉一阁得到孙振全带回的消息,看了王标一眼,说道:“如此看来,郑怀根这个汉奸县长是志在必得的,要是那样,吉文轩他们就危险了,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营救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