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根好像在章书印那儿喝了不少酒,嘴里不停地跟人打着招呼,他认识的不认识都要来上一句,走,喝酒去,老桑,你鳖孙丸子汤不好喝,走,跟您姑父我去鸿福阁喝酒去,还有老李,叫我一声爷,喝酒去,东街来往的人看见他那个样子,纷纷笑着,躲避着他,这号货色,可不敢沾他的弦。
郑怀根摇摇晃晃地拐了弯,走到了后街,拍着王标家的门,大叫着:“标兄弟,喝酒,喝酒,按辈分,我是你姑父哩,这酒,你也不请我。”
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吉如意,吉玉真在后面红着脸骂道:“老鳖孙,在哪儿喝了点马尿啊,到这儿撒花来了,有多远滚多远去,王标没在家,滚,滚……”吉玉真过来就要关门。
孙春梅呆呆地走了出来,说道:“当家的说有事,出去了,说明天晚上回来喝什么酒呢?我认出来了,你不是俺二嫂他娘家叔吧?俺二哥在家喝酒哩,你去他那吧,我也去,她家杀鸡子了,她家杀鸡子了,我也要吃……”说话时,就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回头还喊了一声,“表叔,快点,去晚了俺二哥又该吆喝了。”郑怀根回头看了吉玉真姑侄一眼,也赶了过去,吉如意看到,他并没有醉。
果然,郑怀根没有十分的醉,他跟着春梅,在锁上门的孙振全家弯腰提了下鞋,顺势往里面看了一眼,连个人影也没有,就又站直身来,很快赶上了孙春梅,这才到了孙振福家,孙振福家真的正在杀鸡子、炖肉的,香味满了一院子,看到郑怀根过来了,连忙掏出烟敬着,嘴里说道:“郑支队长,稀客、稀客,来,屋里请。”
郑怀根并没有往里进,笑着说道:“老二,我是怕汪夫人跑着有个闪失,就不进去了,你可倒好,在家里忙活开了,县衙里那么多人,张着嘴巴吊着胃啊?”
孙振福笑着说道:“支队长,哪能啊,县衙这两天没人吃饭,我才敢回来的,刘处长说,放假了,让大伙过个节,也回去帮忙收收秋,这当差的,谁家没有二亩地啊。”郑怀根似乎并不想听孙振福的话,又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城门口他的卫兵正等着他呢。
牛儿店方向,几匹快马飞驰着向张古山方向跑去,沿途并没有遇见兵马,三少爷笑了,看来,郑怀根得到的消息是可靠的,玉一阁、王标的人,恐怕都已经到了颍镇、大治镇了。
“他们上钩了。”王标分析着各路探报探回的消息,说道。
“那,就这样干。”玉一阁看着地图,低声说道。
“如果他们不出面,而让张寡妇、刁占山和白毛仙姑出面,我们怎么办?”刘振洋还是有点担心。
“刁占山,不会出面,这个人,二位但请放心,至于张寡妇和白毛仙姑,我们要狠狠地打,打痛他们,逼四少爷出面,四山联盟可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玉一阁说道,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打这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