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和尚是郑怀根亲自送回法海寺的,让赵燕侠他们确实没有想到,他要重新主持法海寺,弘扬佛法,为抗日做贡献。原本逃回阿寺的几个小和尚和火工道人也回来了,阿寺新任的主持了然大师是了性的师弟,专门来为师兄做了功德,并向赵燕侠递上了佛门圣帖,佛门净土,做生意是不合适的。
章书印叹了口气,亲自出面做了性、了然师兄弟的工作,看能否延长些期限,了然和尚给了三天时限,意思是必须搬出的,否则,佛家自有佛家的处置办法。
作为朋友,玉一阁还是礼貌地见到了二位大师,了性和尚似乎已经忘记了过去,不记得旧人了,满口的佛法经典。了然和尚做了个剪佛,把玉一阁引进了后堂禅室、落座。了然大师奉上香茗,道了声辛苦。
玉一阁并没有替赵燕侠说情,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大师,以为法海寺功德如何?”
了然沉吟道:“师兄旧时荒唐,亵渎我佛,如今断了旧恶之根,生出一片赤诚之心,定然会弘扬我祖佛法,普渡一方百姓,更会助玉司令一臂之力,为保境安民祈福。”
“那,就好。有些话,想必我们皮支队长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师父请便,来日有缘,我们还要在阿寺品茶论禅,如何?”玉一阁站起身来,了然和尚送出门外。
整个田县县城没有一家愿意租房给赵燕侠的,赵燕侠并没有感到惊怪,王标的归来,他已经感觉到一股逆风在吹,玉一阁对自己如何,恐怕都是个人间的事,随着时间与地位的变化,一切皆有可能,郑怀根在这个时候送回了性和尚,还有了然和尚的变化,都表明着他们内部的斗争与勾结,共产党在田县县城大张旗鼓地站稳脚跟,恐怕不可能了。
三天后,处理完生意上的事,赵燕侠一句“来日抗日战场上见”,礼貌地辞别了玉一阁,带着金三林走了。玉一阁有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根本没有想到,赵燕侠会如此爽快地败下阵去,他感觉到好像是自己败了一样。面对刘振洋递上来的写着章书印、蔡松枝、李中立、赵长庆……等一大串名单,玉一阁的心头一愣、一紧、一寒,这些人都有可能,甚至还有自己身边的吉如意、郭大庆,或许这个名单是刻意漏掉了他们,给自己一个空间、一点面子。
考虑了好久,玉一阁还是喊过来刘振洋,撕掉了那份名单,冷冷地说道:“继续监视,如有可疑动作,党国利益在先,个人感情在后。”
田千秋没有交待出什么,他或许也真的交代不出什么,不过,他却说出了让玉一阁一直想知道的东西,这个人,是孙老二二房的内兄,原来是个教书先生,后来做生意赔了本,而供应给他货物的东家就是孙老二,后来就相中了他妹子,抵了债,才慢慢发了迹。
玉一阁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样的来头,恐怕孙老二会放弃他,自己也就安生了些,王标、刘振洋,是不可能知道孙老二的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