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千秋拉回两大马车纯铸铁管道的时候,周边的老百姓打着保护祖茔的旗号,把千秋煤业给围了起来。其实,千秋煤业被围是各方都意料得到的事,也包括田千秋和苟正松,他们自然打着向政府已经缴纳足够税金的旗号,把皮球踢给了田县县政府,要他们出面维护煤矿正常的生产秩序,至于毁坏他们祖坟这事,可以采取包赔的措施,在田千秋和苟正松看来,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可这回,他们似乎想错了,政府会议上,大伙几乎异口同声的反对煤矿风井、巷道向吉谷堆方向开掘,章书印、吉文轩、李四辈等人的反对是在玉一阁意料之中的,没想到前来列席会议、极少说话的皮洞之也跳了出来,大加反对,还说到阿寺的保护问题,坚决反对各种势力染指国宝,否则他们阿寺人民将同仇敌忾,与之一搏,就连已经开除雀镇镇长职务,此次特邀前来参加会议的郑怀根也成了正人君子,口口声声地要保护国宝,保护祖茔,保护田县文明。
孙振同对于被邀请前来参加会议的田千秋摊了摊手,说道:“田董事长,看来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了,我们政府可以保障贵公司的合法的经营,但对于老百姓联名上告的,说你们破坏了他们祖茔之事,实在不好意思了,我看你们还是采取新的采煤方案,最好绕过吉谷堆,否则,老百姓不愿意,一旦闹出什么事来,我们不好向上峰交代事小,把煤矿搞砸了事大啊。”
田千秋、苟正松当然不傻,他们能听得出,孙振同不想管这事,意思是让他们私下里化解,可这么多反对者,如何化解啊?他们又不都是丰潮一样的货色。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老百姓围着煤矿,派人监视着,出煤,可以,大家欢迎,风井,转动可以,允许进风,但,想进管道,门都没有。
“我们太粗心大意了。”苟正松颓唐地靠在椅子上,说道:“本来认为就是技术上的事,没成想激起了民愤。这里边,肯定是他们得到了什么信,更有可能是他们有高人指点。”
“你是说玉一阁、孙振同他们?”田千秋看着苟正松,不解地问道。
苟正松摇了摇头,否定了田千秋的猜想,有孙大麻子的命令,他们两个恐怕还没有这个胆量,苟正松认为:“他们或许知道,但我敢肯定不是他们,一定另有其人,不要小看章书印这个读书人,他的背后肯定有一伙势力,他是不是共产党难说,但赵燕侠一伙共产党人肯定跟他有说不清的关系,他们在拉拢南山的刁占山,甚至是北山的四少爷,恐怕也在挖孙振同那小子的墙角。”苟正松的脑子在转动着,所有的这一切,别想逃过自己的眼睛,在田县,他还是地头蛇,比两个文人自诩的地头蛇吉文轩、李四辈要毒得多。
“那,老苟,当下之计,你认为该如何办?我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老大那边已经传过话来,用不了几天,鬼子就要打黄河边了。”田千秋似乎有点着急了。
“看来,是得下狠手了。”苟正松阴险地说道,眼睛里也没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