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窝囊发了疯似地追打着郭大庆的小分队,誓死要救回他的外甥柴俊甫,而刁占山更要处决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紧跟着牛三斤的屁股追着打,再看偌大的院子里,剩下萧光旗竟然没人管了,他拍了拍手,说道:“玉先生,可以现身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玉一阁向朱龙暗暗地说了句,朱龙又俯下身子,玉一阁闪身跳进墙里,如同一道白光,朱龙暗暗稀奇,他一直以为师爷是一文弱书生,没想到身手如此之好。再听时,二人已经坐在了院子里,如同一对旧友重逢,全然忘记了远处的枪声和内心的争斗。
“说吧,萧先生,我们交易什么?”玉一阁不卑不亢地问道。
“赵燕侠是共产党,但他不是他们的头目,你们县政府不是要剿共吗?我告诉你,他们真正的头目是谁,今天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如何?”萧光旗试探着问道。
玉一阁摇了摇头,冷冷说道:“你是说三舅吗?那不是俺三舅?这个还用你告诉我?抓他,是早晚的事,免谈!”
萧光旗一愣,怎么,难道他知道?俺三舅,难道这个白面书生也是共产党?还是说如意小姐?萧光旗瞬间又变了脸色,说道:“那,我们做第二笔交易,二少爷死了,是你们害的,而且尸首在哪儿,我是知道的,是不是要告诉杜大善人啊?”
玉一阁又是一阵冷笑,说道:“萧兄,说有意思的话,二少爷死了就死了,想封着你的嘴,那还不容易,死人总不会讨价还价吧!此事,免谈!说出你的底牌吧!”玉一阁提高了声音。
“那好,三日后,大圣庙院内,敝人把取得赵燕侠的货物,全部奉还,如何?”萧光旗终于抖出了他的底牌。
“爽快,这才是你镇关西的性格,照收了,不过,从此以后,你,镇关西萧光旗不可再踏入田县半步!”玉一阁发出了严正声明,他知道,四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向他们瞄准着,从萧光旗脸上的汗滴来看,他也已经觉察到了。
“那,敝人如何向对方交还货物呢?”萧光旗故作惊讶地摊了摊手,反问道。
“哼哼哼,我想,你镇关西有的是办法,你如果去田县,玉某可不担保你的死活。”玉一阁已经站起身来,说道:“我相信你萧老板,否则,你那个可爱的小伙子,老子要点他天灯,不要存在什么幻想了,哈哈哈……”玉一阁故作狂妄地大笑着,走出了院门,大街上,早已没有了人,只有淡淡的火药味,一场战斗,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黑暗里,四只黑洞洞的枪口也渐渐后退了,萧光旗也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夹墙里的那个人,要失望了,他并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可他不愿意戳破他,萧光旗也一闪出了院门,朱龙以极快的速度钻出夹墙时,只听见一阵风声,哪里还有萧光旗的身影。
“龙,你走吧,跟着师爷,你早晚会死的,走得越远越快越好,师爷平生没有说过谎话,这一次师爷实在无奈,让你钻进夹墙内一无所得,墙角给你放的有银元,你走吧。龙,你也听到了,那四个家伙,可是要清理你的,走吧!”玉一阁站在门外,小声而严厉地说着,他知道,朱龙能听得见,能听到清。
玉一阁说完,没有回头,向东走去,他不想听朱龙的哭声,更不想听他的表白,或许,他的命运也和朱龙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黑洞洞的枪口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