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来印的老婆叫蔡择花,人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此时就跪在郑怀根家堂屋的地砖上,孙振同问道:“哼,你这个女子,可知道你妯娌翟菜花的下场,还敢给郑怀根睡觉,搞他娘的破鞋,真是耗子陪着老猫睡,你是不想活命了吧。说出实情,今天不带你到大牢,如有半句虚言,哼,小心着你的肉皮。”
蔡择花早已颤抖着说道:“老爷,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和老爷不要脸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俺爹是老爷家的长工,俺十几岁就被老爷破了身子,后来怀上了,才嫁给俺当家的,可老爷还时不时地让我去陪他睡,俺当家哩也是知道了全当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时候,老爷正压在我身上干那事,突然垌顶上有声音,老爷急忙下床的时候,外边的三个人早已进来了,脸上蒙住黑布,上去就勒住了老爷的嘴、眼,老爷正挣扎的时候,有一个说道:‘再敢动,二少爷要你的命’,于是老爷便不动了,他们把老爷带到门外,捆到绳子上,拉到上边去了。那三个人我没有看清咋走的,反正一下子就不见了,便就听不到声音了,老爷,我说的中都是实话啊。”
孙振同看了孙振全一眼,孙振全厉声说道:“他们为什么不抓你?”蔡择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孙振全又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到老爷是被绳子提走的,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穿衣服,而是光着屁股跑到门房去给你男人报信呢。”
蔡择花脸一红,说道:“老爷给我吃药了,吃了那种药,浑身发痒,哪儿还顾什么羞耻。”孙振同嘿嘿一笑,说道:“这个郑怀根,真他娘的是个大色鬼,我看是罪有应得。”孙振全看了孙振同一眼,意思自己还有话没问呢,孙振同一愣,刹住了话头。孙振全又接着问道:“你说你们老爷被绑架了,那土匪给的票子呢,到底要多少钱?送到哪儿?在哪交易?”郑来印和蔡择花一下子愣了,他们真的没有收到土匪要多少钱的信。
又问了一阵子,说来说去的还是那几句话,孙振同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几个警察把他们夫妻二人押了下去。孙振同大喝一声:“扩大包围圈,任何人不许进入雀镇集,一只小虫也不行,都他娘的给我睁大了眼睛,土匪是一定要来送信的,他不要钱要什么,难道要老色鬼那块烂肉不成。”郭大庆带人去执行了。
今晚的夜色真好,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明,郑云儿的坟墓再次被打开了,尸骨也早已腐烂,发出阵阵恶臭,再也不是那个漂亮的少女了。王标找了块油布给清理了尸骨,借着微弱的灯光,抽掉了那副棺材底板,果然如玉一阁所言,下边是一个盗洞,麻虎戴上了马虎面罩,腰间别上了狗血驴骨,手中拿起了尖头钢铲,紧了紧腰间的绳结,对王标笑了一声,便进了盗洞,王标手心已经出汗了,要知道他当“绳子”,还是头一遭。
玉一阁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把郑怀根家搜了个遍,凡是蔡择花能回忆到的、郑怀根有可能藏药的地方搜了个遍,可他却失望了,他没有找到一粒药。
远处,响起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