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龙出去了,干他当干的事儿去了,为了方便,他还在孙家老店住。孙振同又问道:“师爷,你一直说那个吉谷堆没有块子,可为什么日本人下那么多本钱呢?又是煤矿、又是风井、又开挖了这么多阴险的陷阱,值得吗?”
“同,我是说过那里边或许没有块子,我现在还是这样认为的,可我没说过那里边没东西啊,货,多的是,而且是至宝,其中大部分应当是传说中的袁术藏宝,是郭启、丰年与苟臣闹翻以后,把宝藏进行了二次埋葬,之所以叫吉谷堆,是因为袁术后人袁玺改姓吉,立祖而得。这座坟墓,虽然传说扑朔迷离,郭家、吉家不分,其实很简单,正如我上午处理的李家沟案子一样,吉玺当了郭启的女婿,郭家的人绝了,吉家的人兴旺了。而郭大庆祖上确实应该不是郭启的后人,但他们与吉家的联姻,也是极有可能的,更何况现在,他们吉家、郭家、甚至是丰家,都尊吉谷堆是他们的老祖坟呢?”
孙振同怎么也想不明白玉一阁所说的道理,只是问道:“那,你说,块子到底应该在哪儿呢?二叔关心的是真家伙,而不是我们的推断。”玉一阁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其实都进入了一个思维怪圈,都认为是玉玺是跟着吉玺埋葬了,但他要是藏在其他地方了,怎么办?不会没有这种可能吧?他要是送人了、被人抢走了、偷走了而没有记载,又怎么办呢?”
玉一阁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孙振同摇了摇头,说道:“那,我们就一处一处地挖,没有了,谁也没办法。”玉一阁叹了口气,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啊,就说这吉谷堆,你总不能用炸药给他轰开吧。”
夜深了,还有一些寒气,玉一阁卷了卷盖在腿上的被子角,缩了下身子,伸手拨了下灯芯,屋里亮堂了些,他又拿起了放在床头的那本《田县志》,贪婪地看着,他觉得,好多答案,都有可能在那里面能找到蛛丝马迹。
一张附录在书中的旧地图,引起了玉一阁的注意,他仔细地比对着,吉谷堆周边的村庄河流,阿镇周边的村庄河流,五女冢周边的村庄河流,金兰寨周边的村庄河流,猛然玉一阁瞪大了眼睛,就在金兰寨不远处,那里有一道险关,叫国公岭,从地图上看,那里有道旧长城遗址,而国公岭正处在蜿蜒盘旋的长城中一个最险要的隘口,出了隘口,即是工县、井县、丰县地界,这个隘口,正处在四县交界之处,而在隘口旁边,却印上了一粒小豆子,玉一阁惊讶地看着,不像是印上去的,他用手点了点唾沫,轻轻地在那粒小豆子上擦了几下,竟然有一指头墨黑,书上的小豆子也不见了,显然是刚刚画上去的。
玉一阁斜靠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谁画上去的呢?又在告诉自己什么呢?豆?难道和朱龙说的,金兰寨那颗玉豆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