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同不安地踱着步,朱龙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来,他们分析得不错,他们上当了,都上当了,日本人真他娘的鬼,竟然设置了这样一处陷阱,先是毒气,后是流沙,若不是朱龙、麻虎的警觉、身手外加一点小小的运气,早已完蛋见了阎王爷,那么,他们真实的盗洞又在哪儿呢?所谓的夹山墙又在哪儿呢?
玉一阁的气色好了许多,他从阿镇回来,先到教堂谢过了皮埃尔牧师,没有见到吉如意,多少有些失落,皮埃尔牧师笑着为他作了祝福祷告,说道:“玉先生,近期你的先生顾大雍,要到田县来,到时候对于一些考古问题,我们可以进行开诚布公的谈判,至于高,他是你们官方派来的,你们也可以证实一下他的身份,免得这样误会下去,对了,请告诉你的同伴,我这里的窗户台,已经不需要擦拭了,上边已经没有灰尘了。”说完,做了个滑稽可笑的动作。玉一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朱龙这小子,行踪被人家发现了,这个大鼻子洋鬼子,还倒挺幽默的。
瓷器店里,查子末和丰子泽都不在,吉玉真看到了玉一阁,急忙如看到宝贝般地站了起来,用一条干净的手巾为玉一阁扫去身上的灰尘,说道:“这病刚好,怎么就到乡下去了,嘿,说,想吃啥,三婶给你做去。”
玉一阁一笑,说道:“我还得回县衙,孙县长还有事呢,怎么,我叔和子泽兄都不在啊?”吉如意有几分不满地说:“你叔,被一个人请去验什么货了,姓丰的,不知道死哪儿去了,问他干啥?”玉一阁能听出吉玉真对丰子泽的不满来,或许丰子泽是用某种药物或手段来掌控着他吧。
吉玉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玉一阁已经从腰间取出那三块砖头来,递到吉玉真手中。原来,与刁占山分手时,趁玉一阁不备,刁占山已经把这东西塞进了玉一阁搭在驴身上的褡裢里。吉玉真惊愕地问道:“孩,这东西?”玉一阁笑道:“三婶,你放心,正路货,孩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就孝敬你老了。”吉如意甜甜地笑了,说道:“那婶子先给你放着,等你和如意成亲了,婶子给你置办喜事。这孩子,真会说话,嘿,我的……”吉玉真没有再说下去,玉一阁也连忙离开了瓷器店,却和刚走到门口的丰子泽险些撞了个满怀。
似乎满怀心事的丰子泽看到玉一阁,倒是笑了起来,说道:“表弟,哥这两天正想请你喝两杯呢,你看,今天晚上,你得空不?”玉一阁拱手说道:“子泽表兄,当差不自由啊,孙县长还安排有事呢,要不,改天,我请表兄。”说完,顺着大街走了,丰子泽狠狠地看了一眼,心想,奶奶的,这边老子刚刚丢了金佛,你小子就化成金子了,若不然,你小子人生地不熟的,哪儿会来这三块砖头啊?”
玉一阁回到后花园时,孙振同和朱龙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玉一阁笑了笑,说道:“假的戳不透,总见不了真的,不要以为我们束手无策了,我们有的是办法,比如你朱龙飞檐走壁的精巧办法被皮埃尔牧师发现了,可一群乞丐走街串巷去要饭的笨办法,他们发现不了吧,这就叫‘于无声处响惊雷,于无色处见繁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