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光照似乎带着点冷意,湿湿的气息打着人的脸,脚下的小路上也起了一层淡淡的泥,沾在脚上,令人生厌。吉祥他们赶到玉溪峰下那块古补国遗址高地时,高大尚并不在,一切都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空空的钻洞在冒着一缕缕青烟,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朱龙猜测着他们昨晚可能走过的路,从吉谷堆消失后,他们同样是不敢进城的,而且从高大尚今天上午的表情看,他也中了毒,不过较轻微罢了,因而可以断定他们头上戴那个东西,并不十分有用,如此说来,那个叫狐狸的,现在一定也受伤躲在某处了,而他们所能够去的地方,也只能是这里,和城里的办公地点,亦或是他们暗藏的某一窝点。
吉祥看着朱龙,朱龙说道:“吉局长,这地儿昨天晚上来过人,不是两个,而是三个,虽说下了雨,但还是留下些蛛丝马迹的,你们看。”朱龙指着一处旧城墙根,说道:“这儿,能避雨的地儿,他们在这停留过,看,这还有几滴血迹呢。他们肯定经过这儿,又到某一窝点了,现在务必找到一个瘦子,小得像猴子一样的一个瘦子,这家伙现在呼吸困难,左脚有点跛,外号叫狐狸。”
吉祥瞪大了眼睛,他对于孙振同带来的这几位帮手感到惊讶,一个个巫师似的,能看透对方的长相。朱龙继续说道:“孙振全交代的那东西,也就是那个玉罐子,应该还在高大尚手中,他们应该是急于出手的,因为这东西如今成了明显的罪证,他们要出手,恐怕进省城的机率会多点,亦或是铤而走险、低价出售,那也只能卖给金兰寨或是查子末,有可能、有可能。”朱龙似乎在自言自语,确认着自己的判断。
吉祥笑了笑,说:“即便是大海捞针,咱也捞一回,死马权当活马医吧,派出警力,警戒金兰寨方向,我姑父那儿,我再打个招呼,如有人去卖,报告给我们就是了,再说,玉秘书长在那儿住呢,恐怕可能性不大,看样子,他和玉秘书长的父亲关系不一般啊。”
朱龙已经听出了吉祥话中的意思,不要再往查子末那儿说事,那老头是他姑父、更与玉一阁关系不一般。其实,朱龙也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那玉罐子就在这附近,他已经闻见那残留的气息,那气息是从地下发出的,难道是?朱龙看了看无人注意的探洞,笑了。
靳有福还真听话,他不会放过这个发财机会的,一个营的兵力,拉出来一个多连,而且是亲自带队,进驻了田县县城,兵营就扎在了法海寺,刚刚任新住持的了性和尚一时傻了眼,可这和尚见了兵,阿弥陀佛实在是不管用的,也只好听之任之了。靳有福之所以把自己的兵营扎在这儿,是因为他得到了探报,这里边有硬头货,一尊金佛像,他早就看中了,抢,蒋委员长的军令管着呢,可要是和尚自己弄丢了,谁也没有办法啊。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白花花的香火钱呢。
了性和尚在一个军官的引领下,到了靳有福面前,打拱施礼道:“军爷,我佛慈悲,普渡众生,贫僧欢迎贵军进驻弊寺,敢问军爷在此住几日,需要贫僧提供什么方便?但说无妨,贫僧自会尽力的。”
“哈哈哈,秃驴,住几日是他娘的军事机密,是你该问的吗?缺什么,他娘的,老子缺娘们,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