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先是鸦默雀静,随后哗然一片,好似一滴水误入了油锅,噼啪炸响。
“这怎么可能,临渊真君看起来一身正气,哪里像是这种人?”
“嘿,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与他又不熟,又岂会清楚他是何种人也。”
“哎,你们说他不到四十,便已经达到元婴期,会不会是修炼邪功所致。”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觉得像。”
“天啦!想想万剑宗整日与一个魔头待在一块,真是为他们捏一把冷汗。”
“就是就是,亏我之前还羡慕万剑宗拥有这么一尊靠山。”
“……”
浒楠真君脑瓜子嗡嗡作响,几欲昏倒,他看看墨玄,又看看玉烟萝。
临渊师弟依旧端坐,不动如山,眉头也未皱一下。
他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此时此刻还能保持这般镇定,看来事情有异啊。
想到罪魁祸首,林浒楠怒火中烧,目露凶光,恨恨说道:
“你可有证据,出言侮辱一位元婴真君,这代价你可承受不起。”
玉烟萝不复以往的娇弱,背脊挺立,言之凿凿,好像一位正义使者,正义凛然预备大义灭亲。
她自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枚留影石,挥以灵力激活。
漫天黑气弥漫,无数煞鬼横行,清幽冥火燃烧,俨然一副地狱之态。
而那天际,一枚风眼暗含墨黑鬼眼,正大股大股汲取着鬼气。
“这……这不是墨师叔的成名绝技——化身风眼么?”
林申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立马又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把捂住嘴巴。
墨玄眼神微变,掩睫敛眸,这分明是龙山之变时的情形,没想到竟然被有心人士捕捉留下影像来。
还拍的这么有针对性,要说不是蓄谋已久,又怎么可能?
祁南真尊轻嗤而笑,出口质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墨玄气定神闲,抬头淡淡回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仅凭一枚风眼又能说明什么?”
“这……是啊,风眼有可能是飓风眼、冥风眼,甚至是罡风眼,的确不能妄下结论啊!”
“这证据只能说墨前辈有嫌疑而已,可我看这万剑宗上下,似乎恨不得将罪人二字,焊在他脑门上。”
“不会吧,不会吧,都到了今时今日,你不会还不知道,万剑宗看不上墨前辈这名弟子吧?”
“就是就是就是,上次平遥城拍卖,正是这告状的弟子,纠缠墨前辈,结果反被其未婚妻臭骂一通。”
“这么精彩,可惜我上次正在闭关,没有看到热闹,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为情嫁祸啊。”
“谁说不是呢,先看看万剑宗如何说?”
荀华真尊一改之前作壁上观的态度,戏谑说道:“难怪你在我血罗殿来去自如,原来是藏有这等本事。”
他们的秘密不能暴露,原本来这一趟,是想找机会彻底除掉隐患。
没想到,万剑宗倒是演了出内讧的大戏,令他只要添油加醋便可轻易了结这等蝼蚁。
就在他想得正美之时。
墨玄愤怒的站了起来,桌子往前被推倒,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将大殿内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你血罗殿便是这修真界最大的毒瘤!
我为什么要去你隽骨城?
我之故乡——小河村,因为一名阴月阴时出生的小男孩,惨遭灭村。”
墨玄的嗓音饱含悲痛欲绝,眼里的伤痛几欲化为实质。
“全村老少一共一百八十六口人,一个不留。
这便也罢了,死后尸骨不得入土,皆被炼成行尸,亡魂无所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