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飞溅在其他吸命鬼身上的火星,就像蟒蛇裂变似的,变成了一条条小火蛇,缠着他们,啃食着,燃烧着这些小火蛇在燃烧中,越来越强健,越来越庞大!
吴道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火蛇齐舞惊艳到了,红色的火光映着他激动的脸膛,返老回童说得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他手舞足蹈,像上下翻飞的白蝴蝶似的,兴冲冲地对飞到王羲之身边,“东床,可爱又动人的东床,这样的火蛇舞活了几千年了,你可曾见到?”
“这不就见到了吗?”
王羲之一如既往的淡定。
“多说两句话,能累死你吗?”
“东床,你说这个何巷有多少惊喜是我们料想不到的?”
“不知道!”
“东床,以前的神力继承人,他们继承的神力多,反而没有何巷走运,不是折在这里,就是折在那里。你看看我们何巷,一千多年来,神力越来越削弱。反而,给人带来的惊喜越多。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王羲之正坐在一棵大树顶上,看着下面被火蛇缠绕,最后变成了一个个火人的吸命鬼,他千年不变的表情难得有了起伏,嘴角扯开了弧度:“官家,‘引火上身’这个成语,以前活在在字典、书籍里。没想到,此刻,活生生、红火火的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吴道子还是沉浸在不可思议中:“对啊,东床,他们自己引火烧身,这火反着烧,又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何巷是我们的神力继承人,她能激发文化各路神力。这也是我看到火烧恶人,才想到的。我们的文化圣墟的神力,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就看继承人能不能激发、唤醒这个神力了。”
吴道子听了,一个激动,从这个树头跳到那个树头,激情澎湃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了。何巷,被架在柴火上昏迷不醒,还能战胜敌人。这是我们火德神君的神力护佑!”
王羲之语气忽显严肃:“那是他应该做的。他年年受人供奉,日日得人祈福,可不是白受这香火供奉?这就是火文化神力的再现!”
吴道子一听他的话,激动的神情又翻倍,在空中飞了几个来回,看看下面吸命鬼的熊熊大火,像是下了一次火海,他壮怀激烈的说:“我懂了,东床!那么,能不能推一及十,及百呢?”
“你这个老家伙,今天吃了大补药了,这么能飞,能问的!什么推一及十?”
“啊呀呀!就是由火神的神力觉醒,到其他神力啊,诸多诸多的文化神力,都在觉醒啊!”
与喜极而泣的吴道子不同,王羲之固有镇定自若发挥的尽善尽美,他淡淡地说:“这——要看她的造化了!一切都讲个缘法!”
“哦,哦!”
吴道子还是不满足,又双手合十,在替何巷祈祷诸神能够感应
要烧死何巷?没想到反被烧了个片甲不留!
燕歌看到点火的兄弟烧成火人之后,反应敏捷,她快速拉住了身边的两名护卫,用了她最擅长的逃命之术——遁地大法。
顷刻间,已经钻入了这片荒野的对面山脚下。
等逃离了火海,她钻出地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在火海中痛苦的扭曲着
身边的小欣兄弟被这一惨状,吓哭了:“呜呜刚才他们还和我有说有笑的,这会儿一个个被围在了火海里,成了焦炭了。再也回不来了!”
啪燕歌一拳打在石头上!
此时,她比任何人都要痛心百倍,这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不说建功立业了,连个命都保不住,还死的这样惨!
呜呜两个小兄弟都哭了起来!
“别哭了!这么多兄弟折在了这里,不能带他们回家了,我比谁心里都难过。可是,我们不能尽想着哭。我们得好好看着他们是如何死的,记住他们的惨状,好为他们报仇!”
火势渐渐小了,小欣他们要冲下山坡去,将战友的骨灰收起来。
“站住,这会儿还不能去!”
“为什么?火已经小了,我想我拿着树枝都可以扑灭!”
“燕总,一定要看着他们烧成灰了,我们才能过去吗?我真想跑过去,见见他们最后一面。”
燕霁的声音沙哑,声带充血了般说道:“别过去!他们已经面无全非了,绝无生还的可能了。他们已经归西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想最后再送送他们!”
说完,小欣就和另一个兄弟往山坡下走去。
燕霁急了,冰冷地拽回了他们,又摔在石壁上,像是要打醒他们,“我也想送他们最后一程,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你们下去一个个试试,只要这个火星子还在,你们照样会引火烧身!”
“姐,有这么神奇吗?”
小欣一害怕就喊她姐,自己还比她大三岁呢。
“你们看那火,烧得诡异又离奇。明明是向柴火上倒的油,反倒像是油浇在我们人身上似的;这火把明明是扔在了柴堆上,可是着在了方子身上这一切就好像,方子用吸火石将火吸到了自己身上,刹那间就着了起来。
紧接着,我们的人一碰到火星子,就起了火头,像火蛇一样缠着他燃烧。
此刻,你们看,我们人身上的火还没有灭,怎么能下去,下去送死吗?今天,已经有太多的牺牲了,是我不能承受了的精神损失!”
坐在树杈上的吴道子,看着东方微微泛出鱼肚皮,又看了看那些人变成的缕缕贵烟,朝已经打坐入定的王羲之说:“看这缕缕鬼烟冒的,咱们的火德神君气儿也快消了吧?”
他也没想着人家王羲之会回应他,他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看对面山头那三个吸命鬼,神情凄惨啊!”
“他们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兔什么狐什么?”
神游归来的王羲之眼睛闭着回了句:“兔死狐悲!”
又补了句,“若是你仔细看,还会发现一个词!”
“还是与兔子有关吗?让我想想,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