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敢挑衅警察,盗画之后就一定会再有动作。以他的骄傲和自负又怎么会做普通的案子?”瓯文看了周尧铄一眼,“怎么?你也开始怀疑这起交通事故不是普通的巧合了?”
周尧铄挠挠后脑勺,讪讪一笑:“之前是我大意了,后来在收集这起交通事故的资料时,我才发现这里面的巧合太多了,也正是因为巧合太多反而不正常了。”
对周尧铄能有这样的逆向思维,瓯文很满意:“不错,这么快就开始跟上我的步伐了。”
“老师这么厉害,做学生的也不能太差,嘻嘻!”
两人来到车旁停下,等待着李大白。
没多久,走访外围的李大白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师哥,有什么发现吗?”还未等李大白开口,周尧铄主动拿过了李大白手里的小本子看着。
瓯文瞟了一眼本子上记录着的寥寥几行字,就知道这次走访并无多大的收获。
果然,李大白说出了瓯文刚才的所想:“这附近没有居民,来这片竹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暂时没有人能提供这十天半个月以来有关进出竹林的人的信息……”
“凶手要埋尸块就一定会选在晚上,这里又地广人稀,想要出现一个在那晚不仅来到竹林,还恰恰见到过凶手的人,这种概率几乎为零。”瓯文扔掉烟头踩熄后,打开了车门:“上车!”
三人纷纷上了车,李大白在拧动车钥匙时问了句:“回局里?”
瓯文想了想:“去……329现场!”
闻言,李大白一打方向盘,向西区驶去。
329现场就是3月29号在西区天桥下,因一枚硬币引发的交通事故现场。
……
329的交通事故现场并不是繁华地带,来往的车辆也不拥挤,却是一个十字路口。因为这里有一所学校,每逢放学时段就会人潮涌动,为了达到人、车分流,在十字路口的上方修建了一座x字型的天桥。
x字型天桥的四个进出口分别连通着西1、西2、西3、西4,四个路口。
瓯文站在事发现场的西1方向的路口,抬头看向天桥。
从他现在站的位置能看到天桥的一侧,而事故发生地就在天桥这一侧的前半部分。在他的头顶上方有一排红绿灯和一个监控探头,探头的位置正对着这一侧天桥的前半部分,也就是说不仅天桥下的车辆都被拍得清清楚楚,就连天桥上的行人也被拍得一个不落。
可即便如此,瓯文在查看事故发生前后的这段时间里的监控视频资料时,并没发现有人扔出那枚硬币,只能见到硬币是从天桥栏杆的缝隙里滚落下来。
他当然不相信是硬币自己滚下的天桥,唯一的可能是有人蹲守在栏杆内侧避开了探头,伺机而动的扔出那枚硬币。探头能拍出站在天桥上或经过天桥的行人,但拍不出蹲在栏杆内侧的人。由此可见,此人早已对天桥附近的所有环境都了如指掌,非常的熟悉。
瓯文转动目光,微微垂眸的看向自己的前方。
离他不远的地方是第一辆小车被撞的位置,在十几米远的地方虽已打扫过,若细看还是能看到一些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的细碎玻璃渣。
他转身看向身后,距离他10米开外有一家小卖部店铺,店铺外竖着一根光秃秃的只剩半截了的白色铁杆,那是太阳伞折断后剩下的伞骨,也就是被第一辆小车撞飞的电瓶车砸断的那把太阳伞。
瓯文走向了小卖部店铺。
因为出了命案,此时的小卖部店铺已经歇业,店门紧闭。
瓯文在光秃秃的白色伞骨前停了下来,伞骨的断口参差不齐,上半部分还残留着许多的刮痕,伞骨下1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线条画出的人形图,人形图的里面有着一滩颜色变浅了的血迹。
从监控视频里能看出事故发生时所有的一切剧变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非常的快,也非常的突然,全都一气呵成。瓯文连着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每一个距离,每一个事故,每一次相撞,甚至连被害人出场的时间都算的刚刚好,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就像钟表里的齿轮每一个齿和槽都卡的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瓯队!”李大白和周尧铄走了过来。
“怎样?有没有找到可疑人?”转回身来的瓯文点了一根烟。
李大白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本子看了看:“据附近居民反映,这段时间每到傍晚时分就能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一身黑衣黑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手里拿着一个像画板一样的东西,总是低着头的男子上天桥,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到长相,但是身形比较瘦,也不高,身高约在160-165米左右……”
“是天桥哪一个进出口的居民看到了?”瓯文问道。
“四个进出口的居民都有印象,也就是说嫌疑人没有固定的进出口,但有固定的出现时间。傍晚是附近的店铺比较清闲的时间段,也是吃晚饭的时间段,所以很多面朝天桥进出口的店铺里的店员会在这个时候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时间一长就有人注意到了外形打扮比较特别的嫌疑人,就留下了印象,而且这个人每次逗留在天桥的时间很长,大概都在2-3个小时不等。”李大白道。
“嫌疑人的身形很符合315‘丁小泽’。”周尧铄道。
瓯文点点头:“把这段时间的监控都找来,四个路口的监控我都要。”
“是!”李、周二人同声道。
随后,周尧铄看了看四周:“他花了这么多时间观察这里,不会只做一次案。”
李大白一惊:“难道还会有第二枚硬币?”
瓯文吐出一口烟圈,摇摇头:“以他的骄傲和自负,相同的东西不会用第二遍。”
“那会是什么呢?”李大白自言自语着。
像315心思这么怪异的人,没有人能猜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