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刘德飞将一只警犬留给了李大白后,便带着杜洪和其他警员迅速的离开了院子。
在瓯文和刘德飞说话时,周尧铄一直没有插话,直到这时他才忍不住的问出了口:“瓯队,守住地下室、抓人和救人为什么不能同时行动?万一地下室被破坏,薛家贵又跑了,怎么办?”对于瓯文的迷惑做法,他一点也看不懂。
反倒是李大白一脸的习以为常,对瓯文的奇怪布局早已司空见惯。
“这是命令!”瓯文没有解释,也没有说明,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朝院外走去,“给你们二十分钟吃饭,然后带着警犬去把那截手指的尸体找出来……重点地带在石子路两旁的土包附近……”
“瓯队,你去哪儿?”李大白对着逐渐远去的瓯文的背影喊着。
“我去找马媛法医,她的解剖应该出结果了。”瓯文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牵着警犬的李大白推了一把发愣的周尧铄,也朝院外走去:“走啊,吃饭去,还愣着做什么?”
周尧铄挠挠后脑勺,快步跟了上去:“你没发现从地下室开始,瓯队就怪怪的吗?”
“那是瓯队在布局了。”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淡然的李大白轻描淡写道。
“啊?布局?给谁布局?凶手?”周尧铄瞪大双眼的看着李大白,他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当然是凶手了,不然你以为瓯队会这么不重视案发现场?那里可是死了两个人啊,不是小案子。”
“可是……”被李大白这样一说,周尧铄越发的晕乎了。
“别可是了,你不饿我可饿死了……你只要百分之百的相信瓯队就对了,他的神探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听到这里,一直悬着一颗心的周尧铄不禁哑然一笑,一拍自己的脑门:“还真是,我怎么把神探这个名号给忘了?还在一味的问这个问那个……”
李大白回头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关心则乱,还是缺乏实战经验所致,遇事不要慌,一慌就乱了。”
“对对对,师兄说的对极了,幸亏瓯队没有嫌弃我这个新兵蛋子,不然,早就要我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了,嘿嘿!”周尧铄这样一顿自我调侃后,原本沉闷的心情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不得不承认,一连看着2个人接连死在自己的眼前,他确实有些慌乱了。
也由此,周尧铄不由得升起了好奇之心:“师兄,咱们瓯队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怎么我们都没看出来?”
“我也纳闷,按照我跟了瓯队这么久的经验判断,瓯队这是在等鱼儿上钩,可是地下室没有我们的人,凶手就是真的出现了,我们也没法抓呀……”
边说边聊的两人渐行渐远,只剩下空落落的,没有丝毫人气的院子静静地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
……
临时布置出来的解剖室在离执勤室不远的地方,确切的说是在执勤室后面一排早已废弃了的木屋里。
这样的房子早已断壁残垣,一副破败的景象。盖着瓦片的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四面透风的屋内也是布满灰尘,碎石满地。
但有一块地方被打扫的很干净,并用八张木桌拼成了一个台子,台子上铺着一块防水布,布上躺着一具衣着整齐的尸体。
在另一张桌子三分之二的位置,摆放着被清洗过,却还没有放回箱子里的一些解剖器具。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在剩下的三分之一桌面上埋头写着什么。
当瓯文走进来的时候,正在写着什么的女人听到了脚步声,抬起了头。
“马法医,情况怎样?”瓯文一进来就开口问道,眸光直直的盯在了那具尸体上。
马媛低下头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并画上句号后,拿着手里的验尸报告站了起来。
瓯文接过验尸报告,一行一行的仔细看着。
“死者……“话一出口,马媛就立马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陶磊,微微顿了顿后,改口道:“陶磊无中毒现象,也无内脏受损现象。但有很明显的眼睑内出血以及颈部皮下出血现象和多处约束伤,说明他曾被人摁住脖子,控制着他的挣扎……最终的致命伤是颅骨遭到多次严重打击,导致颅脑损伤的大出血而死亡……”
正看着验尸报告的瓯文忽然蹙起了眉头:“鼻腔黏膜上有少许颗粒花粉?”
马媛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我好像没有看到石林外有开着的花……”
“是没有花,全都是杂草。”瓯文给予了肯定。
“难道是村子里的其他地方有花?”
瓯文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犀利后恢复了平静:“还有什么发现?”
“我在解开他衣服的时候,发现衬衣的袖口上有水印,据我的经验很像口水被蹭在了上面,但是我觉得……”
闻言,瓯文微微动了动眉头:“你觉得不是陶磊的?”
“对啊,就算是要擦口水也不会用袖子,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再就是水印的位置很奇怪……”
“奇怪?在哪里?”
马媛来到尸体旁,指着对方右手手腕上的袖口:“在这里……”
跟着走过来的瓯文并没有马上抬起陶磊的手腕,而是静静地看着已经被擦净了血迹,穿戴整齐,却再也唤不醒了的同事。
片刻后,他深度的呼吸了一口,才抬起陶磊的右手手腕,仔细看向了袖口。
在袖口扣子的位置上有一个拇指大小,不规则的水渍形状,水渍的边缘还有些泛黄。确实如马媛所说,如果这是口水,就算要擦也应该是手腕背部袖口的位置,而扣子却在手腕的下面位置。
可想而知,谁会反着手擦口水?
“我已经体验出来了陶磊的唾液和他袖口上的水渍成分,等送回局里的化验室就能知道这个水渍是不是口水,也就能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的了。”马媛说道。
“是口水。”瓯文缓缓放下同事的手腕,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但不是陶磊的。”
马媛不解的眨了眨双眼,有些诧异他为什么如此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