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队,既然你已经想到了为什么没告诉辉哥?”周尧铄问道。
“因为我还有个地方没想通。”瓯文皱起了眉头,“这部电梯在开画展期间一直是一部直达三十层的专梯,不可能会在二十九层停留。再加上展厅楼梯通道的门也没有打开过,可以说这里唯一的两个门都断了去往二十九层的可能性,盗窃者是怎样偷到画后再把画运到二十九层的。”
李大白看了一眼展厅里的一排窗户:“窗户?”
瓯文不赞成的摇摇头:“先不说这里所有的窗户上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线索,仅就这种一个窗户分成两边,每一边都是从里往外推开的斜开式玻璃窗,凭那幅的大小就出不了这样的窗户。”
现在但凡写字楼的窗户大多都是这种横着的由内往外推开的上悬窗户或中悬窗户,打开的角度约在四十五度左右,一方面是为了大厦的美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人身安全。这样的窗户,人是无法穿过去的。
瓯文接着道:“不要说两百年前的画,就是五百年前那幅《蒙那丽莎的薇笑》的油画就已经达到了77x53cm的尺寸。从海报上那幅《夕阳》和其他画大小的对比来看,它应该是这次画展里最大的一幅,不会小于《蒙那丽莎的薇笑》。你们觉得这里能打开的窗户有53cm宽吗?”
瓯文的反问,瞬间推翻了李大白所说的可能性。
猛抽了一口烟后,瓯文扔掉烟头:“走,去二十九层。”
三人鱼贯而行下了楼梯。
“咦?二十九楼也有着和三十楼一样的木门?”看着眼前暗红色的烤漆实木门,李大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大厦楼道里的门不应该都是防火门吗?”
三十层楼道里没有用防火门,大家都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个顶楼是一个没有走廊和隔墙的整体空间,打开门就进入到了室内,装一个烤漆木门自然也就显得大气一些。
可二十九层也装了这样的门,就让人有些不明白。并且,从门上落的灰尘看,也一定是长时间没有被打开过。
瓯文和周尧铄对望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二十九层也是一个大空间?
想到这里,瓯文直接又往下走去。
二十八层是防火门。
再往下,二十七层也是防火门。
三人一直下到了二十层,都是防火门。
瓯文推开二十层的防火门,见到了写字楼惯有的布局。
防火门在毫不起眼的偏僻位置,挨着的门口放有两个大大的垃圾桶,走过这个拐角就见到了长长的走廊,走完走廊见到了被隔成一间一间的某公司的办公场所,时不时有职员走来走去。
三人找到了电梯的位置,同样是ab两部电梯并排而立。
瓯文伸手按下直达三十层的那部a电梯的上键,灯没有亮。他转而又按下了b电梯的上键。
b电梯的按键亮了,显示着从下往上不断跳动变化的数字。
“叮”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两个身着职业装的女人。
待里面的人出来,瓯文三人立马进了电梯。
“这部b电梯的按键没有三十?”李大白道。
“嗯!”瓯文点了点头,“只有a电梯能上三十层。”
瓯文按了按二十九的数字,按键没有亮。当他转而按下二十八时,按键亮了。
周尧铄直接将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全都按了,也全都亮了,唯独二十九没有反应。
“难道二十九层也需要钥匙?”李大白道。
在看到楼梯间里二十九层的木门时,瓯文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周尧铄看了一眼电梯里的摄像头:“如果真是这样,a电梯是直达三十层,想要把画从三十层转移到二十九层,不走楼梯间的话,就只能乘电梯下到一楼,再从一楼乘b电梯上到二十九层。真要这样做,早就被辉哥查出来了。”
三人的脑海里同时有了一个疑问:盗窃者究竟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画转移到二十九楼的?
“大白,一会出了电梯,通知张明辉马上派人封锁二十九层,找人撬开楼道的门,看看画是否在里面。另外,弄清楚二十九楼的户主情况。”瓯文下了命令。
不论二十九层有没有画,都一定要争分夺秒的查个清楚。
若二十九层也需要用钥匙才能进去,就只有找到这层楼的户主才能知道在画展期间是谁曾拿过二十九层的钥匙。
“是!”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李大白也不管在哪一层,马上走出电梯打起了电话。
瓯文按下了负一楼的键。
看着不断跳动变化的数字,瓯文陷入了沉思。
周尧铄则在电梯里左看看右看看。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出声。
片刻后,从沉思中醒来的瓯文问了句:“对盗窃者还有什么判断?”
“家境不错、受过高等教育、个子不高、约在1米6左右、20-23岁、无职业、身材偏瘦、皮肤苍白,可能……”周尧铄低头想了想,才又接着道,“可能惧怕与人接触,眼神躲闪不敢与人对视,穿着方面普通大众化……”
瓯文眸中精光闪动,赞同的点了点头:“很符合一个从小就身有残疾的人的状态。这样的人很危险,心思敏感多疑、谨小慎微、心胸狭隘、能对别人的一句话记恨一辈子。”
周尧铄一咧嘴,顽皮道:“瓯队,你的犯罪心理学和我的犯罪侧写学,真是擦出了爱情的火花,若是双剑合璧,定能天下无敌!”
“真要说起来这两门学科是互通的,只不过在实际运用中会有所区别而已。”对于周尧铄的玩世不恭,瓯文并不排斥:“你这次为什么要特意参与这个案子?”
周尧铄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瓯队,别对我用读心术啊,我怕怕!”在瓯文的眸光下,他有一种被脱光了的感觉。
瓯文眸中精光闪烁,周尧铄的举动无疑说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这起盗窃案虽然难度很大,又受到上面的重点关注,但还没达到特意派一名本就很稀有的侧写师下来协助办案的程度。所以,周尧铄的出现并非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