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余静根本就不喜欢郭然浩,她真正喜欢的是她的前男友,也是我们系3班的学生,叫庞俊。既然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跟郭然浩一起自杀呢?”陈敏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瓯文略微颔首:“你认为是他杀?”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陈敏看看瓯文,又看看李大白,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如果真的是他杀,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仇家?杀一个不够,还要杀两个?还是在学校里杀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两个确实不是自杀。”瓯文道出了实情。
“啊?”陈敏顿时露出了震惊,“真的是他杀?”
瓯文点了点头:“在没有查明真相的情况下,不要对外透露,以免引起恐慌。”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陈敏连忙应着,震惊之后转为了愤怒,“究竟是谁杀了他们?我们学校怎么说也是一所有着一定知名度的高校,纪律严明,怎么就出了杀人狂魔败坏学校的名声……可怜了两个品学兼优的孩子……”
在一旁记录的李大白问道:“陈老师,郭然浩和余静平时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陈敏仔细想了想后,摇摇头:“没发现他们跟谁不和。”
“郭然浩和庞俊呢?”李大白接着问道。
“庞俊?”陈敏惊诧的盯着李大白,“你们认为庞俊是凶手?”
瓯文摆摆手:“现在谁都有嫌疑,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才能逐一排除,找到真凶。”
“明白了,让我想想。”陈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极力回忆着,“要说他们之间有过节,应该是在篮球队里,郭然浩最擅长的是扣篮,在模拟比赛训练的时候他最后一个球赢了庞俊,让庞俊无缘这次的篮球比赛。就为这事,庞俊不服,跟他吵了起来,差点还动手了。”
“平时呢?有没有别的方面的摩擦?”瓯文问。
“其他的没有印象,庞俊的性格虽然有点冲动,但不会主动惹事,甚至还点内向,说他杀人,我真不相信。”
“余静呢?”瓯文问。
“余静是个很漂亮,很活泼,爱玩爱闹的女孩,她的歌唱的特别好,每次有活动都会让她唱两首,所以她也特别引人注目,尤其是男生的目光。”说起自己的学生,陈敏的目光变得尤为柔和,“好像她跟孟妍娇有些摩擦。”
“孟妍娇?”
“庞俊同班的一个女生,听说庞俊和余静分手是因为喜欢上了她。”
李大白飞快的记了下来。
“郭然浩、余静、庞俊三人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瓯文接着问。
“这种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余静的前男友是庞俊,现在的学生都很有主见、很有个性,心里有事也很少跟我们说了,我们如果问的太多,他们反而嫌我们啰嗦……”
“这几天见过庞俊吗?”
“他请了三天假,过了今天应该要回学校了。”
“见到他,要他跟我们联系,我们有情况要问他。”
“好的。”陈敏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也就在她抬腕看时间时,手背边缘一处淤青暴露在了灯光下。
瓯文的眼中一丝精光闪过:“陈老师,你的手受伤了?”
“没,没什么。”陈敏虚闪着目光,急忙收回手,藏在了袖口里,“我先回去了。”
瓯文站起来,从衣架上取下棉外套:“我们也该下班了,正好一起走送你回去。”说着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那麻烦你们了。”陈敏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走吧。”李大白收拾好记录本,跟着出了办公室。
“大白,去开车。”瓯文喊道。
“好嘞!”李大白疾步走入了夜色中。
一阵寒风吹过,吹乱了陈敏额前厚密的刘海。
瓯文侧目在陈敏的脸上,语气有些疑惑:“陈老师,你的额头上也有伤……”
陈敏连忙用没受伤的手捋着吹乱了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上露出来的一块高肿的淤青。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瓯文微眯的眼中目光闪动。
没多久,李大白开着警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上车后,瓯文问:“陈老师,你住哪儿?”
“学校后门外的家属楼。”
一路上,由于陈敏的沉默,瓯文也没有说话。开车的李大白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陈敏,又看了看坐在副驾位的瓯文,似乎有所察的也没吱声。
寒冬的夜晚,路上早早的没有了行人,加之又到了深夜,连车辆也寥寥无几。车内三人都沉默着,车外除了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树叶外,同样一片寂静。
送完陈敏,往回开着车的李大白终于憋不住了,满腹疑惑的问着抽烟的瓯文:“瓯队,你我就住在警局宿舍里,要送陈敏,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也跟着来是因为她手上的伤吗?”
“嗯!”瓯文打开车窗弹了弹烟灰,“她额头上也有伤。”
“你没问怎么受伤的?”
“看她的样子不愿意说,查查她。”
“是!”
……
周一,不论是上班族,还是上学族都是一周里最繁忙的一天,可是1班却很冷清,教室里前来上课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站在教室外的陈敏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教室,朝女生寝室走去。
她推开寝室的门,一屋子都是低头耷脑,精气神都很萎靡的女生,空气里弥漫着颓丧的气氛。
“你们都怎么了?休息了一个周末,到了周一还没有精神吗?”陈敏轻声问道,怕声音大了吓着她们。
学生们没有回答,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神色黯然。
唉!学生们的心情她能感同身受,她心里又何尝好受?休息了一个周末,她的脸色也依旧残留着心力交瘁过后的疲惫。可身为辅导员,她还得强打起精以身作则:“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继续生活,不能因为郭然浩和余静走了,你们连课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