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激动不已。
他学着公子之前的动作,把衣袍的领子松开,双手高举,兴奋的围绕场地跑了一圈。
不远处,老黄大笑着鼓掌:“贺千长,你总算扳回一分了,不容易呀!”
而后,场上所有人又一次集中在中心线上。
扶苏发球。
在公子府又一处角落里,苏恒小心翼翼的盯着一根竹管,时而又用鼻子凑近嗅一嗅:“奇怪,怎么还不出酒?”
之后,他又埋怨的瞪一眼火炉旁推动风箱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别偷懒,用点力,要是酿不出酒来,咱们一个也别想活。”
这个讲话的苏恒,便是不久前在街上捆着赢廓的那个军司马。
本以为死定了,却不想,关了两日以后,公子竟然把他给放了。
不但留在府里听用,还给了他们新的差事,那就是酿酒。
起先他们是不懂如何酿酒的。
直到木匠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做好,公子亲自上手指挥,把发酵好的酒糟放进一口大锅里。
当大火借助风箱熊熊燃起时,这根竹管,还真的流出酒来。
几个不识趣的家伙,竟然偷偷尝了几口,可没等一会儿,他们就醉倒了。
之后才晓得,这刚出来的酒度数非常高,不能急着喝。
这已不知是他们第几次酿酒了。
只要公子不要他们的狗命,他们宁可天天在这里干活。
时间慢慢过去。
竹管里,滴答滴答开始冒出酒来。
苏恒高兴坏了,爬起身一溜烟向外跑:“公子,出酒了,又出酒了!”
廷尉府
各地报上来的案子特别多。
尤其是栎阳,这一次送斩的名单上,多达三十多人。
“这案情有些多呀!”
李斯阅览着奏本,在上面逐一批示,全部画钩,却在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李卿还在忙呢?”
听见声音,他赶忙抬头去看,却见始皇帝在赵高几人的簇拥下等候在门口。
“臣李斯,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始皇帝走进来,找个软席坐下。
李斯站在一旁,一脸疑惑的打量始皇:“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这廷尉府了?”
“怎的,朕不能来吗?”
“臣不是那个意思。”
“朕也好些日子没出宫了,走来瞧瞧。”皇帝心情大好,拿起桌上的竹简瞧了瞧。
他忽然眉头一挑:“栎阳今年的案子有点多呀。”
“陛下,案子加多,是臣的疏忽,臣罪该万死。”李斯额头见汗。
始皇不在意的摆摆手:“哪个地方没几个刁民,无妨。”
当他扫见上面的一个名字时,又问:“这项梁是何许人?”
“臣不知。”
“莫非是楚国大姓的那个项氏吗?”始皇帝一脸狐疑的看向李斯。
李斯更紧张了,他又没去过栎阳,怎么可能知道这个项梁是谁,可又不能不回答,楚国的项氏乃是大族,在楚国地位很高,灭楚之战中,楚将项燕就曾立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件事始皇帝听后,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撞见姓项的,他也格外在意。
李斯犹豫一番,只得做答:“或许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