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尴尬的笑出声来:“公子,您别闹,要是再这么捆着,那伤口就要迸出血了。”
“还有啊,陛下在章台宫等您呢,看到您这幅模样进去,多没面子,万一龙颜大怒,那可是要死人的,还是听杂家一句劝,解开吧。”
他伸手刚要去解,赢廓又一次闪开:“他妈的,你们当老子是棒槌呀,你们说捆就捆,说解就解,没门!”
不等程乐再说什么,赢廓已经大步流星般向御石台阶上方狂奔而去。
“公子,您慢着点,等等杂家。”
“你们这几个废物,敢如此对待公子,等着杀头吧。”
程乐黑着脸,挪着小碎步向御石台阶上追去。
此刻,他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摇摇欲坠,明明皇帝先震怒的,而且下令把公子廓抓来,怎么事到临头又变卦了,真是天恩难测呀!
大殿里,鸦雀无声。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始皇帝才慢慢转身,一脸威严的看向赢廓。
之后,他眉头轻轻一挑,更生气了。
还不等始皇帝开口质问,赢廓已经跑到跟前,一个猛子跪在地上:“父皇!”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嚷,你这全身捆着绳子,闹的哪一出呀?”始皇帝被他这幅悲催样子搞得有些无奈,倒也忘了自己为啥把他抓来的。
赢廓吭叽了两声,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儿臣在家呆的好好地,本打算亲手酿制一些酒给父皇喝,这酒还没做出来呢,就被一群禁卫给抓来了,儿臣冤呐!”
“酿酒?”
始皇帝撇嘴冷笑:“你小子喝酒倒是行,你要是酿酒,那酒能喝吗?”
“父皇这话怎么说的,儿臣酿的酒,绝对天下一流!”
“不对,朕怎么和你聊起酿酒的事了,朕把你找来,主要是问你几件事。”始皇帝又板起脸来。
扶苏在一旁皱了皱眉,往日里始皇帝可没这耐性,怎么今天一反常态,难不成,是因为老六在外多年,刚刚回京,所以他心里觉得有愧?
扶苏赶紧走出几步,跪到赢廓身旁:“父皇,今天是儿臣多嘴了,可您老人家也瞧见了,六弟多孝顺,刚回咸阳就想着给您老人家酿酒喝,这种事,儿臣都做不来呢。”
“嗯,朕只怕这酒难以下咽。”始皇帝冷笑一声。
扶苏又道:“父皇,六弟今天还对儿臣说,他之所以去拜访通武侯,就是因为不了解宫中礼数,不知道父皇喜好,怕突然来请安,再惹得父皇不高兴,您瞧,他这一定是知晓了父皇喜爱佳酿,所以才这般去做。”
这句话盖特到点上了,始皇帝愤怒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是这样吗?”
赢廓在一旁听得有些懵。
他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进来先哭闹一番,也属实无奈,就怕自己的前身惹下过什么错事,自己再做了背锅侠。
可现在听来,事情不对劲呀。
自己去拜会外公的事,始皇帝怎么知道的?
只要没人声张,始皇帝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个老六,甚至,他都不一定记得有这么个儿子。
不过眼下看始皇帝的态度,倒也和善,并没有震怒道要杀人的地步。
赢廓张了张嘴,想要挑点好听的说,却在一旁,胡亥阴阳怪气的哼一声:“六弟,你刚一回来就惹父皇生气,你真孝顺呀!”
而后,他语气一冷,诧异道:“不对呀,你不来给父皇请安,却要去见通武侯,你小子安的什么心,莫非,你要私通王家谋逆吗?”
赢廓:“???”
始皇帝:“逆子,就觉得你居心不良,难怪要让扶苏放弃破解残局,说,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