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廓捶了捶胸口,夸张的咳嗽起来。
就仿佛要把肺子咳出来一般,好一会,才勉强起身,见到皇帝那冷峻的目光时,他先是一怔,随后抽泣起来。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厉害。
最后,他吃力的爬下担架,一点点挪到始皇帝脚下:“父皇~~~!”
这一声‘父皇’叫的凄惨无比。
“父皇,您要给儿子做主呀,有人要杀我!”
他掀开衣领,又一次露出伤口:“您瞧瞧,我这伤……”
“别嚎了,朕刚刚已经瞧过了,这点皮外伤也值得你又哭又闹的,真不像我赢家的子女,丢人。”
赢廓:“???”
始皇帝:“朕刚刚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到底是不是你和张良串通,谋害朕的?”
“怎么可能。”
赢廓发觉,这狗皇帝不吃这一套,赶忙转变套路,由软弱转为强硬,他咬紧牙,故意拍打伤口两下:“咳咳,父皇说的是,儿子不该如此软弱,您瞧,就算再伤我几下,我也能挺得住。”
“只是父皇,儿臣在燕地这些年,日日思念您,早就茶不思饭不想了,您瞧,我从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瘦成了一百多斤的苦瓜籽,足见我真心。”
“我又怎会联合别人谋害您呢,这一定是某些人故意设计陷害,想要借父皇的手除掉儿臣,其心歹毒,当诛!”
赢廓故意把愤怒的目光投向赵高。
赵高惊得倒吸口凉气,刚要开口辩解,赢廓怒斥一声:“你给我闭嘴。”
他走过去拉过张良的手:“父皇,这是儿臣幼时的玩伴,只因燕国被灭,他举家迁去咸阳以后,就很少再联络,今日在荥阳巧遇,本想喝酒叙旧,却被赵成那个王八蛋给抓来了。”
听到赵成这个名字,始皇帝皱了皱眉:“这人很耳熟,是谁?”
“父皇,这人就在外面,儿子把他抓来了。”
“你把他抓来了?”始皇帝眉头一挑:“不是他把你抓住的吗?”
“唉,儿子没娘,说来话长!”
“你给朕好好回话,再敢胡说八道,朕扒了你的皮。”
赢廓:“……”
“回父皇,儿子虽然被人暗算,可是儿子拖了您的洪福,没有让他们奸计得逞,儿子在处理好伤口以后,咬着牙布下一个套,就想抓住那些谋害儿臣的罪魁祸首。”
“果然,儿臣抓到了他们,又在一番审问后抓到了幕后真凶,那人就是……”
赢廓的目光在胡亥身上扫一眼,又看向赵高。
胡亥倒吸口气,想要辩解,却被始皇帝的眼神给吓退了。
赵高也哆嗦了一下,倒吸口气:“廓公子,你瞧着杂家作甚?”
赢廓冷哼一声:“就是你众容令弟,胡作非为,不但买通我的家宰暗害我,还在半路上截杀我,打着抓住刺客的幌子,想要灭我的口,幸好我身边的贺军候忠勇,救下我,要不然还不被他给害死了?”
随后,他又委屈的叹一口气:“这厮不止做了这些,他还在路上扬言,杀我以后,就要睡了燕儿,或许生米煮成熟饭以后,他就能做王相国的孙女婿,到时他们赵家就可以只手遮天,高高在上了。”
赢廓说完,悄悄瞄一眼始皇帝。
不管自己编的故事如何,只要触到了始皇帝的底线,他必然震怒。
果不其然,始皇帝的脸上凝聚着滚滚杀意。
赢廓学着胡亥之前的动作和表情,浮夸的吸一口气,然后捂着嘴:“妈呀!”
始皇帝不悦的哼出声来:“又怎么了?”
“父皇,儿臣突然想到一件事。”
“说。”
“这赵成谋害儿子是其次,他想要睡儿臣未来的女人也是幌子,做王相国的孙女婿也或许是色令智昏,但他会不会故意找人刺杀父皇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父皇驾崩,谁是最大的受益人,儿臣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