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寒上的船是主船,也最大,最华丽,最有气势,船上大大小小的房间有五十多个,可容纳两三百人。
主船上除了凤城寒和冷落月还有小猫儿,就是从京都带出来的人和凤城绝的人,外加王校尉和二十个江洲守军中的百夫长,但让他们的身手也都是最好的。
一百副棺椁占了两艘船,各派了二十个江洲守军在船上守着。
剩下的江洲守军,便上了其他的船,每艘船上约莫一百多人。
每艘船上都挂上了天元国的军旗。
所有人都上了船后,大船便驶离码头,挂起了船帆。
杜知府带着衙门的人跪在码头上,对着主船高呼:“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宽阔的河面上,十五艘船将主船围在中间,船帆被风吹得鼓鼓的,越走越远。
舱底暗无天日的杂物房内,才被捆着扔进来的阿娜还有些懵。
出了事后,皇上和冷妃一直没有把她怎么样,她还以为自己没有暴露,也没有被他们怀疑,心里还有些庆幸。
但是没想到,一上了船,李成便让人把她捆了,丢到了这舱底的杂物房里来,把她和拓跋追风关在了一起。
她才知道,皇上和冷妃一直没把她怎么样,并不是她没有暴露,更不是他们没有怀疑她,而是没空搭理她。
“呜呜呜……”阿娜绝望地哭了起来。
脚被捆着,手也被反捆着的拓跋追风靠着墙坐着,听这阿娜的哭声也没有反应,因为他知道,阿娜这是在哭她自己。
阿娜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听不到她的哭声了,拓跋追风才出声问她:“这一年多怜月在天元过得可好?”
阿娜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又有人伺候,怎么能算不好呢?”
天元国的皇宫,比北狄王宫都要好,无处不精美,无处不奢华,天元皇帝虽然没有宠幸过主子,却也没有苛待过他。
这天元皇宫的人,甚至还因为天元皇帝那名不副实的宠爱,对主子和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巴结得厉害。
这日子自然是过得算极好的。
“她、她……”拓跋追风咽了咽口水,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她可有曾提起过我?”
他们青梅竹马长大,他对怜月是喜欢的,怜月对他多少也是有些喜欢的吧。
这一年多怜月在京都,应该也是会想念他的吧。
“没有。”阿娜非常干脆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她晓得这位拓跋少主是喜欢她家主子的,主子也与他一起长大,有些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是主子并不喜欢他。
在北狄的时候她也没见主子喜欢过谁。
虽然远离家乡被当做贡品送来天元,主子也是有些难过和伤心的,毕竟那是远离了国家和至亲,换了谁都得难过伤心的。
但是到了天元国,见到天元皇帝后,主子这一门心思就全部扑到他身上了。
主子会想家,也会提起老爷和夫人,但却从未提起过这位拓跋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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